周凌薇露出幾顆白牙:“王淼,好久不見。”
他輕呵一聲:“變化挺大啊,都穿上ferragao了啊。”
聽到他這蹩腳的義大利文發音,她差點笑出聲,抿了一下嘴巴,她告訴王淼:“人總歸是會有長進的。”
不像他,那副自負的嘴臉一點都沒變。
曾經被愛情迷濛了雙眼,覺得這個人怎麼樣都沒關係。
那些趨炎附勢的行為是成熟的表現,那些打擊她的話,她都可以消化掉,還暗示自己他就是這樣的人,都是為了她好。
當她進入一個更廣闊的地方後,當她逐漸成長後,當她認識了許許多多優秀的男性後,她才知道,王淼這個人真的特別差勁。
曾經是她的怯懦助長了他的狂妄。
王淼聽出了周凌薇話裡的諷刺,滿臉不在乎:“怎麼樣啊?聽說j臨時派你上去講標,沒發抖吧?”
他從家鄉考到北京,為了擺脫身上的土氣,他學起了北京腔,都好幾年了,還是一股子家鄉口音,比他身上的香水味還濃。
她彎起眉眼,笑得人畜無害:“把你比下去,應該綽綽有餘。”
想不到一年多不見,她如此牙尖嘴利了,王淼收住臉上的詫異:“呵,口氣挺大,走著瞧唄。”
周凌薇歪起腦袋,嘴裡溢位一聲清脆可愛的「好啊」。
如果面前是一位氣場強大的女人,王淼好歹能個有心理準備,偏偏是一點氣勢都沒有的周凌薇。
笑容和過去一樣甜,說話的語氣都沒太大變化,就是那些話令他感到不悅。
大概還是沒有適應她如此大的變化,王淼咬了咬牙:“你們j要是沒中標,你是不是可能要被開除啊?”
最後花落誰家十天後才能知道結果,而周凌薇預感這次沒問題,倒是某些人升職恐怕要成為泡影了。
她不再透過自證向他人展示自己,虛虛地捂了捂嘴:“呀,你讓我過來不會就是想聽到我親口告訴你j不僅能中標,我可能還會升職加薪吧?”
王淼的臉漸漸往下拉,不等他說話,她又開口:“既然都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後會無期。”
“等會兒。”
周凌薇停住腳步,悠悠地轉過身,冬日的陽光灑下來,照出她臉上兩團淡淡的粉色。
王淼有一瞬的恍惚,周凌薇明明是被他玩弄在股掌間的女人。
她不說話,安靜,坦蕩地等待他開嗓。
“你知道為什麼你跟我說分手跑出去後,我都沒追出去嗎?”
王淼自問自答:“你這個人就是無趣,對男人一點崇拜之情都沒有,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崇拜自己。”
現在想起來,周凌薇當時只是看上去乖巧,好像很聽話,那些神情騙不了人,她沒有真正認可過他。
面對王淼的指責,她從心到身都毫無波瀾,反而覺得他才無趣。
還以為會聽到他繼續說一些諷刺她能力的話,卻揪起了一段腐朽的舊情。
雖也不是什麼好話,但也容易顯得他在乎。
周凌薇知道他壓根兒不在乎,就是圖嘴上的痛快。
她也不在乎。
早在大半年以前,她就放下了感情,這和任何人的出現無關,只跟她自己成長有關。
她要把時間和精力放在自我提升上,那些勸慰向怡的話說給她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周凌薇看向不遠處的劉與邱,再看看眼前的人。
王淼這個人還真是夠可笑的,年紀不大非要模仿成功的男精英,卻不先掌握他們的精髓,而是在皮毛上下功夫。
羊絨大衣裡穿的都是西裝三件式,一個是矜貴,另一個就……
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