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個本土人士。
對某一類人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她就有了警惕,眼睛裡的光都暗淡了半分。
她知道這樣不好,要儘量保持客觀。
可她又不是科學家,哪需要這麼多客觀。
和他吃完這頓大機率不會有下頓,就主觀怎麼了。
對上一雙清澈的瞳眸,劉與邱饒有興趣地分享一件有趣的事:“你知道嗎?我剛來北京的時候,有個大爺問我是哪裡人,我說我是中國人,他說聽口音不像,我說我在美國出生長大,他說那你是美國人,我非常不服氣地告訴他我不是,我是地道的中國人。”
這樣的情況,無論在北京還是紐約,他從小到大遇到過無數次,可他從來沒有習慣過,反而陷入更深的懷疑。
一個人背井離鄉久了,周凌薇很難共情他人,尤其是這種各方面還特別優秀的人,而此刻,她莫名地理解他,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是同類,是一樣漂泊的人。
家鄉是那個有根的地方,而家又漸漸地放在了其他地方。
她對自己如此嬗變頗感意外。
算了算了,放過自己吧,反正他的工位在a區,她在b區工作,中間隔著個好幾百平米的空間,職級也不同,即便服務的是同一個客戶的同一個專案,也是跟他的下屬對接。
他們打交道的機會肯定很少。
周凌薇不太會安慰人,但是不敢讓話掉地上。
對面坐著的人可是一位上司,食宴這個專案又是他主導的,還得仰仗他在客戶那美言幾句,指不定她之後能參與更多專案。
搜腸刮肚說了幾句寬慰劉與邱的話:“別聽那個大爺的,你就是中國人,你口音特別正,普通話說得比我還好,而且你似乎還很懂中國文化和美食,我們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多年可能還不如你瞭解。”
乍一聽,情真意切,仔細琢磨,裡面不乏有幾分謹慎的拍馬屁。
從最初在辦公室打招呼到現在,他們談話內容80都是工作,涉及私人話題的也就剛才那一段。
在j這麼多年,劉與邱還沒遇過這樣的員工,覺得有意思,本想笑笑就過去,嘴卻不聽使喚地要逗逗她:“你怎麼知道我瞭解這些?”
“我——”周凌薇被問住了,腦子倒轉得快:“你在國外長大,但是普通話能說那麼好,肯定是因為:()多巴胺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