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與邱從不給下屬設定打卡時間。
他的原則是無心工作的人,把腦袋按在辦公桌前都憋不出半個字的分析報告,倒不如在這種事上放任他們自由,興許還能把工作完成得更好。
下屬們永遠都是在上午十點左右出現在辦公室,而他通常9點就在工位上把咖啡喝完了。
沖洗乾淨杯子,他撥通了林月朗的內線電話:“sai,食宴的專案,你去出差嗎?”
這是小事一般都負責專案的下屬去跟其他組確認,而劉與邱習慣自己出馬,尤其是食宴這樣又新又大的客戶。
問題還沒過完腦子,她直接拒絕:“我不去。”
東南亞那個地方,光是旅遊,林月朗都去過好幾次,現在酷暑7月,還去那,太熱了。
老闆不去,順下來就是負責這個專案的人去。
曲悠向斜對面的jenny投去幾分豔羨的目光,語氣都比之前溫柔:“jenny,好好照顧我們ben總哦。”
聽到出差,jenny波瀾不驚,甚至懨懨。
只有職場新人才會對出差抱有幻想,空中飛人聽上去很酷炫,體驗了兩年就明白其中的苦楚。
女人過了28歲,帥哥、金錢和睡眠在心中的排序就會發生變化。
金錢和睡眠的地位排序跟近期的經濟狀況息息相關,而帥哥早已穩坐第三位。
所以,j男神也沒用,換不來睡眠和金錢。
一旁的周凌薇也羨慕,她不是羨慕能和劉與邱一起出差,是羨慕能出國出差。
這得多長見識啊。
不是能看到國外的風景,而是能觀摩一個海外專案。
jenny撇了一下嘴:“要不你去?”
“我可不去。”
曲悠沒有參與這個專案,分析報告上不會有她的署名。
替別人出差就是去伺候客戶,還得連夜趕訪談紀要,她不去遭這個罪。
她找了個別的話帶過去:“輪不到咱照顧ben總,他有人照顧。”
提到這茬兒,她就來勁兒,覷一眼林月朗,確認她沒瞅著她,她湊到周凌薇耳邊說道:“就b區那個定量的ben總,他長得帥是挺帥的,就好像聽說他是那個。”
周凌薇一頭霧水的:“哪個?”
曲悠以為她不知道ben是哪個人,還特意去內網把他照片找出來:“喏,就他,他是那個。”
她放低聲音八卦:“上海office有個gav竇,聽他手底下的小朋友說,他倆是本科就在一起了,又從美國一起來北京。”
生怕周凌薇不知道她說的什麼,她屈著兩隻大拇指碰了碰:“他和他啊,就那個,是那個關係。”
她花痴的表情裡還有些許遺憾。
劉與邱已經很刻意地在j保持低調,卻還是成為了年輕女同事茶餘飯後的談資。
畢竟擁有出眾外型的高管向來和「低調」二字搭不上邊,哪怕他們是那個。
聽到曲悠說什麼一起來一起去的,周凌薇就懂了,不太意外。
j這種跨國公司堪比一個小地球,不僅有各個國家的員工,還裝著各種各樣的人。
她又驀得想到那天晚上的劉與邱。
他長得帥,笑得好看,身上有一股很特別的薄荷香氣,從穿著打扮來看,他應該是個過得很精緻的人。
他紳士,有耐心,和她說話不會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那天光顧著緊張了,都靜不下心來細細琢磨,現在回味那次打交道,和他相處很舒服,沒有絲毫的壓迫感,一不留神兒,還容易忘記他身居高位。
這樣的人是那個,似乎也很合理。
好好好,下回見他就不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