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箱裡最多的來信是jeffrey,他時不時會給周凌薇發一些照片。
他晚於他們離開非洲幾天,輾轉去了巴西,前一段時間似乎在阿根廷逗留。
新進來的一封郵件是分享他和朋友們在瑞士採爾馬特滑雪。
其中一張風景照非常吸睛,她覺得那個山景有點眼熟,看到桌子上的jenny出差帶回來的伴手禮,她瞭然了,那是巧克力toblerone上的畫面。
原來這是真實存在的,也不知道要努力多久才能走進這些曾經以為是畫卷上的地方。
她好奇地放大其中一張合影,裡面有男有女,約莫有七八個人,她第一眼看到站在角落的劉與邱,他高高地舉起手比了個「ye」,臉上的笑容很燦爛,還有幾分她沒有見過的調皮。
和朋友一起旅行當然開心,就像她和朋友吃飯一樣。
赴陳毅寧的約是在聖誕節前2天。
在路邊等他的時候,周凌薇才留意到cbd這些大樓里布置的聖誕樹。
每棵樹的風格相差無幾,紅紅綠綠,再配上彩燈點綴,差別在於樹的高度和裝置的華麗度。
似乎樹越高,裝扮得越華麗,說明今年這棟樓賺得多,預示著明年這裡的生意也更紅火。
回頭望向j所在的寫字樓,呀,j2011年要跟著這物業發大財了。
遠遠瞧見一個人凍得直跺腳還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一棵聖誕樹,陳毅寧加快腳步上前:“數出這樹上掛幾個彩燈了嗎?”
周凌薇搓著手仰頭看陳毅寧:“這哪數得清,我在琢磨這些東西是年復一年用這一棵樹的成本高還是每年換新的成本高。”
“肯定是每年都換新。”他答得敷衍,順勢轉移話題,把手裡的東西遞上:“喏,給你的伴手禮。”
“謝啦,”周凌薇看著手裡的美心禮品袋:“你去香港了?”
外派深圳期間,他的確去了香港,這次就是從那邊回北京的。
走去餐廳的路上,他興致勃勃地講眼中的香港,忍不住抬手比劃了一下:“從地圖上看,香港這麼小,沒想到走一天,感覺腿都要斷了。”
尖沙咀的人很多,海港城真逛不起,重慶大廈好像個小印度,裡面的味道太大了。
路上的阿sir不如港片裡的帥氣,但氣場是很足的。
站在星光大道看對岸高樓林立的中環,他總想來一首《東方之珠》,就是維多利亞港的風中飄著錢的味道有點煞風景。
後來,他搭地鐵去了中環,正趕上下班高峰期,那裡的腳步比北京cbd的腳步快,就是搞不懂明明是個聚集精英的地方,港府為何會允許菲傭週日聚在那裡開老鄉會。
其他地方,他印象不深,香港嘛,那是有錢人的天堂。
彷彿聽了一長串順口溜,逗得周凌薇咯咯直樂。
她沒去過,但一定有機會去,她想去那裡驗證陳毅寧口中的香港。
“要不說是特別行政區呢,肯定就是跟咱們內地有不同,”周凌薇眼裡含笑認真看著他:“我發現你去了一趟深圳開朗多了。”
陳毅寧是變開朗了,或許說,他對過往釋然了。
這個細微的變化和在深圳出差無關,而是有關那一次香港之行,尤其是那個叫中環的地方。
從外面走到餐廳,說了那麼多,他唯獨沒有提起和前任見面的事。
那是離開香港的前一天,他又去了一次中環,是陪同公司創始人去拜訪資方。
會面結束前,他收到前任的回信:“好,我們稍後見。”
陳毅寧的前任叫何雨,他們是北大同級的校友,一個讀計算機,一個讀金融,臨近畢業,他以為她會選擇本校的保研機會,她也以為他懂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