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四個人在他們說話間陸陸續續地上來了,小隊長吐了口氣:“走了,走了,我們得趕在天黑前到山頂,要不然太危險了。”
小隊長是他們幾個人臨時選出來的一位北方姑娘,她叫餘欣菲,在北京的一家國企做了3年的行政工作,性格直爽,特別擅長組織活動。
餘欣菲雖然風風火火的,但是體力還比不過周凌薇,說完話,她直接癱在了周凌薇的肩上:“累死我了。”
周凌薇輕輕地笑了聲,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紙巾貼心地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
餘欣菲懶洋洋的:“凌薇,你怎麼那麼好啊?等咱們回北京了,我一定給你在我們單位尋摸個物件出來。”
年紀相仿的人湊在一起熟起來便特別快,親近的稱呼一用上,好像認識了好多年,可其實才不過幾個小時而已。
找物件更是這個年紀屢見不鮮的話題。
幾個人並肩站一排有說有笑了幾分鐘就抬腳趕路了。
“你的水壺要不放我包裡吧?”
走了一會兒,陳毅寧見周凌薇手裡一直拿著水壺,主動提出為她分擔重量。
周凌薇並不覺得手裡的水壺礙事,拒絕的話剛到嘴邊,餘欣菲笑盈盈地先開了口:“我看要不也別去我們單位找了,我直接把陳毅寧介紹給你得了。”
餘欣菲擅長觀察人,尤其是男男女女的那些暗地裡的秋波根本逃不過她的法眼。
周凌薇對陳毅寧有沒有意思,她暫時無法識別,但是陳毅寧肯定對周凌薇有意思。
說完這句話,餘欣菲的目光在這倆人身上來回流轉了一圈。
周凌薇不習慣成為焦點,尤其是牽扯到男女之間的話題,一旦有人調侃她,她就會害羞,即便對那個人沒有意思臉也會紅。
陳毅寧瞧見了她細微的變化,很自然地用其他話題岔了過去,也沒堅持要幫她背水壺。
餘欣菲好像不太死心,小聲地在周凌薇耳邊嘀咕:“陳毅寧可是潛力股,北大的高材生,別看現在外企吃香,網際網路公司很快就會比外企吃香多了,搞不好過幾年他就能實現財務自由。”
從青旅出來到現在,她一路上把所有人的基本資訊都摸了一遍,其他人就著她的話也都瞭解了彼此。
周凌薇摟著餘欣菲的肩說:“我覺得你做行政工作真是屈才了,你應該去做婚介,做個獵頭也行。”
餘欣菲總能不經意地看到別人身上很多閃光點。
她學起了北京人說話:“您可真厲害,我還真準備回北京就辭了現在的工作去擁抱獵頭行業。”
玩笑的語氣說的不是玩笑話。
她不太喜歡現在這份別人眼中的「鐵飯碗」工作,太穩定,一眼就望到了頭,她喜歡挑戰,去嘗試那種具有無限可能的生活。
在聽到她大學同學嚐到了做獵頭的甜頭時,她也萌生了想法。
彼時的獵頭公司悄然地從一個快速發展階段向專業化和國際化迭代,斗轉星移的變化猶如他們此刻正翻越的黃山,一幕幕、一幀幀的美景,眼前一晃,若是沒有捕捉到,便是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風景是這樣,人生亦是如此。
餘欣菲想要抓好這個機會就好像她看到了不遠處的風景,她第一個激動地叫了起來,“看,迎客松!”
周凌薇也是第一時間瞧見了迎客松,她驀然地想到了爺爺家中堂掛的那幅畫。
在她的家鄉每個老人的家裡都有這麼一幅畫,塑膠材質的,畫質算不得十分清晰,可質量尤其好,歷經十幾二十年都不褪色。
陳毅寧從書包裡拿出一臺索尼的單反相機指揮大家一起擺姿勢拍照。
他的攝影技術很好,不僅會拍,還像個攝影師似的嘴裡嘀哩咕嚕地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