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牛肉火鍋,周凌薇把車停在羅湖桂園路上的一家酒店門口,她帶劉與邱步行往前。
走過電影大廈再往前走一段路,繞進一片空地有兩家店。
一家是日料店,名字和其他充滿日式風情的同行店走的不是一個風格,有點俏皮,叫「新鮮屋」,門板是原木色的日式推拉門。
新鮮屋旁邊是一家酒吧,門是做舊的美式風格。
如果不是看到門前有人進出,劉與邱會以為他們都歇業了。
“去——”他的眼神在兩家店的招牌上轉一圈:“去whisky life?”
周凌薇拍拍肚子:“已經吃不下日料了。”
倆人走進店內,選擇坐在吧檯的位子上。
瞧見她對調酒師微笑頷首,倆人傳遞的眼神告訴劉與邱這地方她沒少來:“不是不喝酒了嗎?”
“你問的是現在,我理解的現在是一個月——”周凌薇靈巧地轉動眼睛:“或者半年。”
他憨笑幾聲:“怎麼發現這家店的?”
她目光漸漸飄渺,陷入回憶,其實她也忘了當初是怎麼知道這家店的,可能就是幾年前來羅湖辦事吧。
具體辦的是什麼事,順不順利,她都不記得了。
她只能依照日常的習慣推斷,那天應該是工作結束,她步行從永珍城到kkall又想去東門轉轉,路過這裡,推開了那扇厚重的美式木門,在吧檯最裡面的位子坐下。
周凌薇數不清自己在那個位子上到底喝過多少杯酒。
平鋪直敘的言語在劉與邱聽來是道盡了委屈,他轉眼看她,她也在看他。
迷離的目光落在微張的唇瓣上。
也許是酒精作祟,也許他的眼神太炙熱,周凌薇的心狂跳不止,雙頰微微發燙。
她有些恍惚,也起了點衝動,她想湊過去試試看那裡是否還跟像以前一樣柔軟,是否還能把她吞沒,令她上癮。
可那麼長時間了,劉與邱什麼都沒說,周凌薇勒令自己不許主動。
她扭動腰臀,調整到一個比剛才更端正也更做作的坐姿,眼神跟著轉向別處,盯著胡亂地划著杯壁上水珠的手指發呆。
縱使燈光昏暗,劉與邱依然能將周凌薇的任何變動盡收眼底,他不知道她想的這些東西,但她轉過去了,他不悅。
他喜歡周凌薇滿心滿眼都是他,以前喜歡,現在更想要。
劉與邱要她繼續看著他,於是他開口:“你——”
“你在香港應該也有經常去小坐的地方吧?”周凌薇扭頭說話,語速比他快,直接截斷了他的話:“抱歉,你說。”
“就是想告訴你這個,”劉與邱淡淡搖頭,接下她的話:“有,下次帶你去。”
“如果你冷,我們出去走走。”
對劉與邱來說不對勁的不是超低溫的冷氣,而是人多。
他想說話,卻不想在這裡說。
周薇覺得冷,也覺得應該聊點別的話題:“好,我們出去。”
他們重逢快兩個月了,不知不覺,夏天就要過去了,他們的關係似乎沒有任何進展。
最不急的人終於急了。
周凌薇心裡憋著的那股氣走到酒吧門前的空地都沒有散去。
她現在腦子清醒,眼睛明亮,劉與邱就是喜歡她,卻遲遲不表達,她都急死了。
按他這曖昧的節奏拉扯,他倆中間的線早晚拉崩。
黃煙說劉與邱瞻前顧後的行為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他年紀不小了,希望一擊即中。
周凌薇搞不懂他要擊什麼?
他的出現就是丘位元的箭快狠準地擊在她的心口!
都默許他知道自己行程了,難道機會給的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