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何年出來就見著這副場景，她下意識擰了擰眉，先認出了面朝她的遲緒。
然而背對她的人吧……季何年只能確定，不是發小。
“今天好像沒有預約？”
“我尋思現場過來，插個隊？”趁著高山渾身僵硬不肯轉身的時候，遲緒笑眯眯地牽起高山的手，熟練同她十指相扣，秀恩愛似的把牽在一起的手在季何年跟前晃了晃，“今天有人陪我。”
高山也不知抽了什麼風，腦袋一甩，一頭波浪似的長髮瞬間擋住了整張臉，像是忘了這會兒她分明還背對著人。
暗地裡更是沒少使勁想從遲緒手裡掙出來。
可遲緒打小手勁就厲害，高山哪裡掙得出來。
“這位是……？”季何年被高山的操作弄得一愣一愣的，“新人？”
她本意是想問一句，這是不是遲緒帶來的什麼“病友”，但當著人家面問一句“新病人”也怪不合適，好好一句話，縮來縮去，成了另一個截然不同的意思。
“談不上，追求者，”遲緒彷彿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見鬼的謊言，“她追了我好久，太誠心了，我就想帶她過來，給她看看我本來面目。”
高山：……
“不過季醫生，你看她是不是，也有點什麼毛病？”遲緒笑眯眯地捏了捏高山的手，“高山？不然你也找季醫生看看，她醫術很好的。”
不久前，高大老闆還在腹誹說遲緒一天到晚就沒個溫柔的時候，現在好了，溫柔是溫柔，句句都藏刀。
然而高山這個名字似乎沒有觸及到季何年的記憶，她困惑望著遲緒，不懂遲緒意欲何為，“高小姐是需要什麼幫助嗎？”
遲緒嘆氣：“說不好，她總勾搭我，我想告訴她，這是病，得治，季醫生，不然你幫幫忙？”
高山實在沒忍住：“你快閉嘴吧！！！”
儘管聲音可以壓了又壓，可她這聲音出來，季何年哪裡還有認不出來的：“高悅歌？”
有一刻，高山很想裝作她不是高悅歌，也不認識高悅歌，然而事實卻是，她連個正臉都沒露過，季何年就憑著一點聲音精準認出了她。
“我到點了，今天答應要去接霽予下班，季醫生，我能給人安排個住院嗎？”遲緒故意看了一眼時間，更是故意把林霽予給抬了出來。
季何年頷首，“你去吧，幫我和霽予問好。”
方才不論高山怎麼掙都掙脫不開，這回倒好，撒手撒得比誰都快，跑得更是，一雙腿恨不能搗騰出殘影來。
高山退無可退，直接大喊一句：“借個衛生間！”
跑了。
季何年：……
“可……衛生間不在這邊。”
然而這句話，高大老闆聽不見。
遲緒短暫性地把高山拉進黑名單，被使喚了一路的心情大好，要不說人的快樂都是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呢，建立得也實在太好了些。
“高老闆……在何年那？”林霽予還有些轉不過彎，“何年她……”
“老實說，你是不是暗戀季醫生啊？”遲緒揹著手，探尋的眸光在林霽予那張霜花一般的臉上掃了又掃，“一口一個何年，叫得好親熱。”
林霽予：……
“我沒有，我和何……和她是一起長大的。”
“對啊，青梅青梅，好磕，唔……”遲緒故作一副思索模樣，“還是雙向暗戀不自知的小甜餅，現在她的老情人找上門，鯽魚寶寶心酸憋悶為她發狂，最後終於明悟本……”
話都沒說完，林霽予已經用手捂上了遲緒的嘴，“緒緒，我們沒什麼的。”
遲緒雙手抓著林霽予的手，迫得她挪開手掌，“鯽魚寶寶好沒有幽默細胞。”
這個話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