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霽予聽見臥室內似是有動靜,關切進去,想看看發生了什麼,才彎腰,喚了一聲緒緒,躺在床上眉頭緊蹙滿面肅然的緒緒同學揮舞著梆硬的拳頭,砸的她頭腦發昏,險些站立不住。
被噩夢驚醒,遲緒直挺挺地從床上坐起,衣衫早就被冷汗打溼,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鼻尖好似還充斥著名為謝博文的惡臭,耳畔那人低聲喚著:“緒緒?”
這一聲“緒緒”如同春日中陡然響起的驚雷,炸的遲緒下意識帶著極端厭惡的情緒掃了林霽予一眼,將林霽予定在當場。
轉瞬過後,她又驚覺,上一世她沒有遲緒這個名字,沒人會叫她緒緒。
那人錯愕的,受傷的表情映入眼簾,連帶著呼吸都有些亂,像是——
被遲緒給活活兇出來的。
遲緒低頭,雙手揉了揉臉,在林霽予心如刀絞時,啞著聲音開口:“過來。”
林霽予小心翼翼挪到床邊,用比方才還要輕的聲音:“是做噩夢了嗎?”
“嗯。”遲緒淡淡應了,“不是衝你,別往心裡去。”
去打溼了洗臉巾遞到遲緒跟前,“擦擦汗。”
“霽予。”
“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遲緒拿溼巾隨意擦了把臉,像是原地緩了許久,“如果有一天,有一個人欺負你,你會怎麼辦?”
林霽予愣了下,“什麼欺負?”
或許是林霽予表現得實在太乖太愣,遲緒受噩夢所影響的情緒驟然化作了惡趣味,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林霽予過來坐下,等人坐下後,那隻手卻輕柔的,隔著薄薄一層居家服撫摸著林霽予的後背。
好似是在數她的脊椎,從第5腰椎摸到第4腰椎,逐漸往上,“霽予,你的脊柱很標準。”
至少她這麼一路摸上去,摸不出太大的側彎。
一個本想欺負人,卻被筆直的脊柱吸引,摸著摸著就成了職業病性質的查體,另一個……
卻因為遲緒一句“欺負”,被遲緒的觸碰炸得連呼吸都滯住,“是……這種欺負嗎?”
“是呢,就是這種欺負,在你不願意的時候,”遲緒輕聲細語,在林霽予渾身僵硬時,手指好似帶著滾燙的溫度,順著林霽予的頸線下移。
林霽予吃她豆腐的次數不可謂不多,那麼……偶爾她佔幾次便宜,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吧,遲緒心裡這麼一琢磨,手上的動作愈發大膽起來,聲音輕靈如雀鳥,在林霽予耳畔吐氣如蘭:“像我這樣,霽予,你會怎麼做呢?”
林霽予紅透了一張臉,雙手緊緊抓著身下的背面,一時間緊張極了,她說:“緒緒,我沒有不願意。”
遲緒:……
一時間,想要傾訴的那股火氣退潮一般,走了個乾淨瞭然,她貼上了林霽予的側臉,唇瓣柔軟,“知道了,知道你願意了,好笨的一個人。”
但笨得也挺可愛的。
“你是說,別人這樣欺負我嗎?”林霽予終於回到了最開始遲緒想引導她去的那條線,“或許會推開她,告訴她,越界了。”
遲緒洩了一口氣,起來穿了衣服,隨口說了句:“如果那個人的力氣比你大,你掙脫不開呢?”
“是經歷過這樣的事嗎?”林霽予反應慢,可她的直覺一貫準,她的嗓音因為方才的動情有些低啞,卻又因為“遲緒疑似經歷過這樣的事”而顯得冷凝。
“夢裡剛剛經歷了一場,所以才問問你,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遲緒扭頭想在床頭櫃上找煙,邊上那人卻不知什麼時候倒了杯溫水,“或許會拼死一搏。”
“那拼死一搏後呢?”遲緒接過水,喝過水的唇瓣又潤又飽滿,偏偏她像是不自知似的,在林霽予跟前,舔著了舔唇,“你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