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她說頭疼吧,扶著的卻是那隻崩了傷口的手,演技之拙劣是裝都不裝一下,臨走時倒是說了句,“回頭吃飯喊你。”
本以為粗暴結束通話了林霽予的電話,林霽予會照著習慣在公司加班,哪知道一身血腥氣地回家,沒多久人就來敲門了。
遲緒才把帶血的繃帶丟到單獨的垃圾桶裡,她晃了晃腦袋,頭髮不散下來的時候坐著總覺得腦袋頂上的丸子鬏鬏咯,散下來吧,又無端覺著腦袋被盤絲洞裡的蛛絲糊了腦袋,怎麼都不爽快。
“又怎麼了嘛。”遲緒從門縫裡探出半個腦袋,賭氣似的,“不用你給我做飯,你做飯又不好吃。”
林霽予面露惜色:“是嗎,好可惜,今早特意去買的梅童魚,漁船上直接下來的。”
遲緒:……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明知她最喜歡吃新鮮的小梅童。
林霽予一邊搖頭一邊嘆著:“可惜,只能自己吃了,自己吃也吃不完,只能打凍。”
“不行啊,打凍不新鮮了!”
遲緒大喊,然而她狗狗祟祟不開門,林霽予的門卻開了大半,一向順著她的脾氣捱罵當受氣包的林霽予忽然跟聾了一樣,怎麼都不回應她一句,氣得她撒丫子出去上手抵住林霽予的門。
罵出一句:“一起吃,煩死了!下回別買啊好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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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霽予笑著轉身,嗯了下,“下回我買點別的,如果你……”傷好得快……
然而沒有接下來的那一句。
遲緒崩開的傷口好似帶著刺眼的光,刺得林霽予心都在痛,她定定凝視著遲緒手上的胳膊,連名帶姓喚了一聲:“遲緒。”
遲緒莫名打了個激靈,心虛作祟,往後縮了半步,語氣倒是更顯兇了:“幹嘛!好端端的又連名帶姓,嚇死人了!”
“你總是不聽話。”林霽予語氣淡淡,眸光卻從傷口挪到了遲緒的臉,“怎麼會崩開。”
“我上哪知道,”遲緒忽然就不怕了,她笑嘻嘻地換了個姿勢倚著門靠著,“不然你給它打個電話問問,怎麼閒著沒事就崩。”
“其他地方呢?”林霽予的眸光在遲緒身上打量,“腿上的傷口,要消毒嗎?”
“那肯定是要的,”遲緒笑得乖巧極了,“在大腿內側,有點私密哎,怎麼,霽予妹妹要幫我嗎?”
林霽予:……
自家的門被關上,長指輕而易舉便圈住了遲緒的手腕,遲緒的骨架小,林霽予圈她甚至還有富餘。
遲緒看著林霽予一言不發地帶著她回去,問號鋪天蓋地地湧起來,“不是,你不會來真的吧?”
她不就是嘴上少個把門的,滑了那麼兩句擦邊的話嘛……
林霽予越不說話,遲緒就越心虛,直到被人按在沙發上,沾了碘伏的棉籤貼在了面板上,涼意像是順著面板透到了血管裡。
“你怎麼……不說話了,生氣了?”遲緒踢了踢林霽予的膝蓋,試圖貓下身子去看一直垂著頭的林霽予的表情。
哪知林霽予把頭低得更深,擦拭她傷口的力度輕了又輕。
時間彷彿過去了好久好久,久到……遲緒感覺再擦下去傷口都該泡漲了的時候,她聽見了跟前這人吸鼻子的聲音。
遲緒:……
不由分說箍住林霽予的下巴,迫使那人抬頭,只見一雙紅彤彤的眼睛,水霧逐漸在眸中蔓開,連帶著鼻尖都發紅。
“好好的,怎麼哭了。”遲緒鬆了手,訥訥道,“你又覺得我欺負你欺負得太過分了嗎?”
“遲緒,你沒欺負我。”林霽予吸鼻子的聲音再度響起,“從一開始你就沒欺負過我。”
如果欺負是一種會讓人受傷的行為,那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