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屋裡,水雲起了身,她撐著手依靠在床沿旁,周身鬱氣瀰漫,眼眸低垂,思緒萬千。
在床的裡側,扶搖安詳的沉睡著,她不會知道水雲今晚發生了什麼,也沒能看見這一幕。
水雲的動作很輕,情緒也很輕,輕得悄無聲息,不會影響到身邊的任何人。
在這個世界頻繁的做夢,心中隱隱覺得不安。
這種不安不知來自哪裡,也不知從何而去。
就這樣她沉默的彷彿如同石頭靜靜地等到天光乍亮。
早晨,扶搖已經算起得很早了,但她起來時,看見了穿著整齊的水雲,坐在喝茶的桌旁,透過窗戶看著外面天際泛起的白肚。
兩人打了招呼,之後用了飯食,便去看看那小嬰兒。
而徐長澤住的地方在另一側,他像是知道水雲這個點會過來,早已經在去看小嬰兒的路上等候。
就這樣三人來到梔兒這裡,看著還守在梔兒旁邊的夏川柏,大家一點都不意外。
“夫人,昨晚可還好。”水雲詢問梔兒。
“無大礙,多謝姑娘大恩。”梔兒真誠地感謝她。
原來她的開腹取子真的如她所說,不痛,清醒的,保她和孩子都命,皆沒有虛言。
夏川柏也在旁邊站起身向水雲作揖行禮:“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我已經準備好厚禮,請姑娘笑納。”
他一揮手,就有一排下人拿著托盤上來,一掀開遮布,白銀與黃金一層一層的。
他似乎把家財都拿出來了。
水雲看了一眼,上前就拿了兩個很大的金元寶和一塊銀子,金元寶一個塞了徐長澤,另一個塞給了扶搖。
而她自己拿了一塊銀子。
然後她鄭重地對夏川柏和梔兒說道:“夠了就這些。”
她捏了捏手中銀兩,不怎麼在意。
就這些……
就拿這一點點,夏川柏不可置信,梔兒也詫異,可她現在還不能起身。
“為什麼?”梔兒趕緊問。
“水雲姑娘,需要我做什麼,可以立刻吩咐,在下定萬死不辭。”夏川柏想到了之前的承諾,只要能救他娘子,他為奴為婢皆可。
“不需要,這是診費加藥錢足夠了。”水雲拒絕了夏川柏的話,她捏了手中的銀子,而且她當時可沒答應他為奴為婢的承諾。
這……
看著水雲那不容置疑地模樣,夏川柏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望了望與她同行而來的徐長澤和扶搖。
扶搖更是無法給夏川柏意見,她現在還懵逼著水雲塞給她的金元寶。
她繼而望向同樣被塞了金元寶的徐長澤,無聲地問他:“這是什麼情況。”
徐長澤瞭然的微微揚起些嘴角,皆是無奈。
“是麻煩我們的歉意。”徐長澤道。
跟著她在夏府耗了這些時間的抱歉。
隨後他沒說什麼,隨手放入須彌之物,因為他知道,如果他不收,那麼扶搖也不收。
她原本想給兩個人的歉意,都被拒絕的話,那可不好。
徐長澤心中想到。
水雲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和徐長澤說明其意思,他就已經明白。
她對扶搖道:“拿好,一晚上賺個大元寶不開心嗎?”
扶搖面對大金元寶能不開心嗎,當然是開心的,但這拿著有些不真切,如無功受祿一樣。
她皺著眉頭看著水雲,“你怎麼不要?”
“我拿著它沒什麼用,我拿回藥的成本就好。”這話是對扶搖說的,也是對夏川柏說的。
梔兒看見這局面,還想說什麼,而水雲先快她一步。
“夫人,我需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