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與其他各國城池分佈不一樣。
分外圈城池、中圈城池、內圈城池。
內圈城池只有一座,那裡便是北國皇室所在。
馬車碾過嘎吱嘎吱碎骨,穿過濃濃灰霧。
前頭開路的人,臉上蒙著浸了藥的面巾,一直往前灑下藥粉,驅避毒蟲。
往後就是同騎的兩人,一位是木管家,另一位是承桑風請來的高手。
再接著是一輛馬車,裡面是承桑風和老大夫。
然後就是另一輛,馬車裡就是水雲和徐長澤。
最後便是一輛空馬車,剩下的就是其他的貨物。
徐長澤眉宇微皺,承桑風和他說的保密路線,他以為會是往城池大道隱姓埋名的走。
畢竟,正常人都往那走。
而現在承桑風走的這一條路,徐長澤聞所未聞。
馬車下碾過是一層又一層的人骨,這濃濃灰霧裡數不清裡面有多少蠱蟲。
承桑風到底在幹什麼?
徐長澤暗道。
他垂下眼瞼,心中已經開始盤算承桑風最大的惡意,引人入圈?
水雲看著從上了路發現不對後就一直在警惕的徐長澤。
“遇事再解決。”水雲說道。
她不怕承桑風有圈套。
“嗯。”徐長澤應下。
若真是看錯了人,那麼就必須要大開殺戒了。
徐長澤想到。
水雲卻不擔心,她一直想弄明白紫華的事,若承桑風是藏著惡意的,等他出手到時一切都迎刃而解。
水雲的藥很好用,踏過這白骨萬蟲路,一行人走來安然無恙。
這一走,走了七天,七天裡承桑風與徐長澤和水雲倆人仍是溫和的相處,承桑風像是無視這條特殊的路,他知道徐長澤有疑問,但每次都示意不要問,不能問。
直到了城池內,找到了地方歇下,承桑風才對徐長澤道出索然。
徐長澤先道:“你走的路直接越過了外圈的所有城池,直達中圈內圍裡最靠內圈的唯一城池,就算是北國人,普通人不可能知道這樣的一條路。”
徐長澤與承桑風相對席地而坐,中間燒著一壺好茶。
年少時,徐長澤跟著阿爹和阿孃遊歷到過北國,也只是剛入中圈外圍的城池。
要想更進入一些,北國是不允許的,除非臣服效忠北國。
“對。”承桑風爽快承認,這都是明擺的事情,沒什麼可隱瞞的。
“水雲要找的人在內圈城池。”徐長澤說道。
能讓他完全確定下來還是因為承桑風走的這條路。
茶水翻滾的霧氣,模糊了承桑風的面容,他嘴角揚起了點笑意道:“紫華的確是在內圈城池。其實,徐公子,或者說我該稱呼你為……秦王。”
聞言,徐長澤很淡然,離開南國時他曾經在朝堂上露過面,若有人與朝堂上的人有交情、且好奇南國秦王的模樣,也會人透露出去,這是必然的事。
只是秦王這個身份沒有任何財富、權勢,承桑風提它有什麼意思呢?
這才是徐長澤疑問的。
徐長澤點頭承認了這個身份,他沒有出言,在等承桑風繼續說下去。
“那麼貴重的須彌之物給了我,不僅僅是所謂的賠禮道歉吧,你想讓我們這一行隊伍更加安全,這些都是為了水雲姑娘。”
“你也預感到了,來北國這一趟再回去很難很難。”承桑風挑了挑煮茶的火星,讓它熄滅。
茶水不再沸騰,慢慢恢復平靜,但還有些些霧氣。
在北國不泡茶,只煮茶。
徐長澤能把須彌之物給承桑風,也是對他有過評估,不僅僅是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