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滅掉燭火,繼續盤腿閉目。
另一處屋子裡。
“阿孃,他們是?”腹部高高隆起,面容略清秀的薛家媳婦問道。
“一男一女,來借宿一晚。倆人長得貴氣,我們今晚拘束一點,莫要得罪人家,明早他們就走。”薛大娘活得久,也知道一些世故。
她說話輕聲些,怕吵醒旁邊已經熟睡的孫女。
那男子氣勢非常,應該是江湖上趕路路過這裡。
她們村這裡離鎮不遠,那是靠近武城的鎮,江湖人來的也多。
各種做買賣的江湖人士也多。
就如同她家的兒子和孫子都去城裡賣些小物件,想多賺點錢導致今晚沒回來。
在她們村借宿是很平常的事了,只是遇到和氣的人家是運氣。
遇不和氣也是倒黴。
兩者都拒絕不了,她們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每天就想賺好錢財吃飽住暖。
比不了這些習武又識字的人。
那男子的氣勢身形根據大娘多年的經驗來看,一眼就知道是習武的。
這些她們惹不起。
若以後家中有足夠的錢財,她也想讓子孫去習武識字。
今晚只有她們三個女子在家,一老一幼,還有個身子重的。突然入住的陌生人,也讓她們心裡產生不安的。
至少對方還有一個女子,能讓她們放鬆不少,如若是兩個男子,真不知怎麼辦。
睡下不過一個時辰。
薛家媳婦就感覺自己肚子發動了。
她喊醒了薛大娘,點亮了油燈,準備好工具。
又折磨了一個時辰,已經生過兩個孩子的薛家媳婦越發無力,忍著痛苦,喘著粗氣,“阿孃,阿孃,讓大妞去找張產婆,快去,快去。”
困苦的家庭裡,一般都是自己生,只有生不下來,才捨得去找產婆。
眼前的情況,薛大娘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
手力極快的推著薛家大妞讓她快跑去找張產婆,嘴上語氣極重的叮囑要快要快。
張產婆離得不遠,薛家大妞這個小朋友也極為迅猛的,很快就把張產婆帶過來。
產婆入了屋子,薛大娘才有些餘光看了看水雲和徐長澤住的屋子,見沒光亮,也無人出聲。
也不知道是否吵到那兩位沒有,更怕那個男子不悅。
入了屋檢查了產婦的情況 ,操作了一番,雙手全是血色的張產婆踏著重腳步,語氣吃緊地問道,
“老薛啊,老薛,保大保小,你快選。”
轟!
像曬好的穀物被雷雨全打溼的感覺蔓延到薛大娘全身。
怎麼會那麼嚴重!
她的前兩個孫子孫女都是媳婦自己在家生的,順順利利的,怎麼這胎就那麼讓老天收命。
這種苦哀事怎麼輪到她們家。
保孩子啊!多年的經歷告訴她應該保孩子。
可她捨不得這個媳婦,這個媳婦很好很好,她兩個孫子孫女也捨不得這個娘啊。
外面的嘈雜聲怎麼會不影響屋裡的兩個人。
起初薛家媳婦咬著布料想自己生,聲音還不是特別大,只是油火旺亮而已。
從叫薛大妞去找人時,聲音就已經蓋不住。
更何況屋裡兩個非普通人的人。
只是閉目養神的徐長澤早早就察覺了,起身立於視窗,以防有變動。
而水雲早就被吵醒了,只是太過困,有點迷迷糊糊的,現在才真正清醒。
在黑暗中感知到她睜開了眼,徐長澤的聲音透過黑暗傳來。
“姑娘醒了。”
這是肯定句。
“發生了什麼?”水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