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的瞧了車上的藥材和數量。
“長澤,你來收了它們。”確認無誤後,她讓徐長澤來收入須彌之物中。
“三日後,讓你家少爺來這裡用藥。”水雲來到木管家跟前。
“這三日不要打擾我,除了每日的送食。”進門後,水雲又補充道。
“好,那咱們公子就等著水雲姑娘了。”這種小事木管家愉快地答應。
“會讓你家公子如願以償。”水雲承諾道。
看著徐長澤收完了藥材,水雲便讓木管家離開,兩人進入院子。
等徐長澤將藥材全放到水雲的製藥的屋子裡,她又開始了忙碌的日子。
和之前一樣,兩夜連續製藥。
全身浸泡藥浴,長達四個時辰。
徐長澤在外守著,他仍提著心感知著沒有氣息的屋內。
是什麼樣的治療方法,讓一個人完全沒有氣息,宛如亡人一般。
又再一次看著水雲疲勞的模樣,徐長澤仍害怕她在藥浴裡溺水。
他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身體原因,為何還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制藥,這不是重上加重嗎?
這些疑惑,徐長澤是想不通。
是怎樣的生命之憂促使了她如今的行為。
醫者的性命之憂。
擁有如此的醫術,她也有醫者難醫的窘迫,徐長澤不免想起了水雲那單薄纖細的身影。
她從未說過自己活不長。
從未在他面前有過格外要求。
如三年之約承諾那般,洗衣做飯、搬物護衛,就這四樣。
不知為何,徐長澤希望能有一天看到水雲對他提出格外的要求。
時間很快就過去,又一個落日。
如之前那次,水雲出來同樣用毛巾裹著頭髮。
而這次沒有問答,她一出來就看見已經熱好的飯菜放在桌上。
水雲也不扭捏,直接坐下開吃。
而徐長澤很自然從她手中攏過她的頭髮,用毛巾包裹著,站直身體讓髮絲隨著他的手微微舉高,以免垂落於地下。
用內力一點一點烘乾這如絲綢般光澤的黑髮,柔軟順滑的髮絲又再一次滑進他的指縫,徐長澤不免地揚起微微嘴角,面含笑意。
兩人寂默無聲,一個在吃著自己的飯,一個在弄著對方的頭髮。
承桑府主屋內。
“公子,水雲姑娘說三日後去用藥,明天就是第三日了。”木管家在旁邊提醒道。
“我知道。”承桑風怎麼可能會忘記,他也在數著這三天的時間。
“她可有說,用藥的時長?”承桑風突然問道。
“沒有,我忘記問了。公子,是我的不好。”木管家懊惱,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腦袋。
承桑風連忙去攔:“這不怪你,木叔,是我太心急了。”
近在眼前的希望,讓那顆沉寂了十年的心蠢蠢欲動。
“明天,明天就用藥。”承桑風口中喃喃道。
他又不免地撫上自己的雙眼,心中告誡自己。
承桑風你已經恢復了一隻眼睛,可以看見曾經的世界,不能急不能急,要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