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似乎看不得那麼多飯菜。
徐長澤無辦法,無奈將碗中飯菜減少,撥到他這裡來。
“你越吃越少了。”一邊撥飯,一邊說著水雲這幾天的變化。
“哦,你比我還少。”水雲淡淡的反駁,她知道徐長澤可以連續幾天不食三餐。
“不,我和你不一樣。”他指了指自己的碗,示意水雲講講證據。
這幾天為了看住水雲正常飲食,他也跟著一日三餐。
雖然是武功大成者,只要面對吃飯這個問題,他還是比水雲的食量大。
他有武功,身體已經練成了三日一食的能力,可水雲不是。
那纖細的身子,如此不善飲食,怎麼能受得住。
可是徐長澤不知道,水雲自從修復好身體後,她的身體不像正常人一樣來透過食物維持身體能量。
之前她要進食,是因為她的身體需要像原始手段一樣,透過食物來轉化能量維持身體,維持她的意識。
而如今,她不需要了。
吃對她而言不過是東西下肚,滿足口福,被修復好的身體內部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這些卻沒有什麼好和徐長澤解釋的。
他堅持,她也只能如此配合,至少能讓她表面上看似是正常人。
黑夜如約而至,圓月懸掛。
水雲凝望月亮,這個世界月亮總是圓圓的,少有彎弓月。
現在她睡與不睡都是一樣。
車廂外,徐長澤倚靠在馬車前,閉目。
徐長澤未睡,水雲也未眠。
“夜深了,睡吧。”他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溫柔囑咐。
“嗯。”水雲淡淡應下,但人仍未眠。
遠方千里,地殼開裂,地動山搖。
陣陣餘波搖到水雲和徐長澤所在地方。
馬車晃動,馬匹鳴叫。
“這……”徐長澤眉宇凝重,壓制住狂躁不安的馬匹,顯然他猜出了是什麼。
“前方地震了,也就是地龍翻身。”水雲起身,撥開垂簾,遙望著前方,非常確定道。
餘波搖了不足五息,便停下。
徐長澤凝望前方,面色沉重,一言未發。
看他如此模樣,水雲懂得他的想法。
初次見面,徐長澤給人的感覺是冷冷冰冰的,其實相處下來,這人是面冷心熱。
這把散發清冷寒氣的溫玉白劍,有一顆柔熱的心。
“去前面村莊看看吧,那裡是地龍翻身的中點,剛好我們要走那條路是嗎?”
水雲又肯定又反問。
徐長澤目光收回,看向水雲。
她從車廂裡出來,與坐在車前的他捱得很近,本來駕駛馬車的地方不是大。
那張姣好的面容映照著月光,柔軟溫和,但那雙眼眸仍是幽黑無盡、平平靜靜。
徐長澤在想,要不要繞路,但前方是有個村落,如此波動,傷亡眾多。
這般情況,那麼百姓該怎麼辦。
他想去幫忙,但不能把水雲帶入危險之地,把水雲留在外面,他自己前去,他更不放心,蠱師那次的經歷,他還記得。
“那裡很危險。”徐長澤搖搖頭,無奈道。
至於耽擱路程的時間,他覺得他的弟弟等得起,但他仍害怕水雲受傷。
他去是想救人的,不能寸步不離的保護她。
他對自己的武力自信,但不能對自己的武力傲慢,天災面前,帶個人還好,又想要救助更多百姓,只能二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