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玩了。”
“少爺,你……”小廝有些欲言又止。
“又有一個美人,難道你不為本少爺高興嗎?”柳徴淵眼裡滿是笑意,拿起旁邊的摺扇敲了敲小廝的腦袋。
小廝趕緊捂住腦袋,心中不免的想到。
少爺每次都惹很多女子哭,柳府好不容易平靜一段時間,之後又會有女子來梨花帶雨的哭泣。
想想就可怕。
夜已深,明月當空,晚風吹拂,陣陣清涼。
客棧裡水雲正低頭做著眼球。
承桑風被挖掉的眼睛,有兩種治療方案。
第一,再生。
這是讓血肉重新再長出隻眼睛。
這樣的治療,不是這個世界所能包容,也不是水雲想做的。
這種方法粗暴簡單,但要耗費水雲珍貴的東西。
否定。
第二,做個人工眼球 ,讓它與血肉相融合,成為自身真正的眼睛。
這活比較耗費精力,從中午用完飯開始,水雲就一直做,到現在都不停歇。
做到最後關鍵的時候,水雲突然停下來,愣了愣神,回想那天承桑風眼眸的顏色和瞳孔的大小。
得兩隻眼睛一樣,水雲想。
晚風從未關的視窗吹進,拂進屋裡,捲到水雲身上,而水雲身形紋絲未動。
旁邊盞盞蠟燭,照耀著水雲的身形,原本纖細的身子在光影下顯得她格外單薄。
“你不睡嗎?”水雲手中動作不停說道。
她的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不睡。”徐長澤的聲音從窗外傳來,他一躍便無聲無息地坐上了水雲的窗沿。
“什麼時候發現的?”什麼時候發現他在外面守著,徐長澤疑問。
他一隻腳立窗沿上,搭著手臂。
眼眸卻盯著水雲的背影,一刻都沒有離開,裡面有著說不清的情緒。
“黑夜來臨時。”水雲平靜的答。
到現在,她都沒有回頭,仍忙手中的東西。
黑夜來臨時,也是他剛來守著的時候。
沒有武功,卻有著異於常人的感知,明明在深山裡不接觸世事,卻對世事透徹。
不諳世事,是他一直想錯了。
武城有多繁華熱鬧,他是知道的,當年他進城時,也不免得年少一番。
而她,除了必需品的需要和藥材,其他的東西好像不足以讓她有目光停留。
給承桑風的時間有三天,而她給自己的時間一天都沒有。
那手中快成型的眼球,讓徐長澤震驚又酸澀。
震驚如此奇異的醫術,酸澀那單薄奮不停歇的身體。
做藥,睡覺,吃飯,洗漱。
她天天都如此重複,哪怕武城如此熱鬧,她仍平靜如水。
若非他人能給她帶來所需的藥材,徐長澤在想,她是不是連任何人都不願接觸。
永遠在深山裡。
包括他這個被救回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