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柳馬的心就被她奪走了。
柳馬腦中浮現雫的臉。她這麼努力,而且也說過會答應柳馬任何請求,就算拿個獎賞也不為過吧。
作為最低限度的報復,柳馬把假情書放進其他鞋櫃裡。要是能稍微引發內訌就好了。
要給她什麼獎賞呢?光是想象就讓柳馬興奮不已。之前的害怕已經是過去式了,要是有人期待柳馬會有不同尋常的反應,那可真是活該。
「早安!」
柳馬故意用挖苦的語氣對全班打招呼。雖然很想看看班上同學會露出什麼表情,但沒有一個人在意柳馬。雖然有幾個人轉過頭來,但也只有幾秒鐘。幾乎所有同學都盯著一個地方看。
「昨天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
「不不,我們反而剋制了。她一定是睡過頭了。」
「我覺得夕音不可能會那樣。」
「有時候就是會覺得不好意思來上學吧?就是那種情況。」
那是夕音的座位。總是全勤的她,唯獨今天沒來上學。雖然從各處的情報可以察覺事態,但柳馬也有權利插手。柳馬繞到輝則背後,裝成一開始就待在教室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吶,發生什麼事了?」
「嗯?哦,夕音她啊,沒來上學。」
「夕音?」
「昨天你回去之後,大家想問出各種事情,但她突然哭了起來。即使如此,我們還是想問出真相,她就說等明天再說。」
「然後就沒來上學。」
「對。」
雖然沒有如柳馬所想,但她似乎受到很大的打擊。柳馬一方面感到雀躍,一方面又因為沒打算弄哭她而心情複雜。
「順便問一下,你們想問什麼?」
「我們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解釋你的話,然後逼問她而已哦?沒有故意要弄哭她。大家只是想知道而已。」
輝則苦澀地皺起臉說:「弄哭她的話,感覺好像是我們做了壞事,很沒勁耶。」說得也是。如果有所自覺,一般人就會剋制自己。就是因為沒有自覺,圍觀者才不會剋制自己。
如果夕音能因此稍微反省就好了,但既然沒看到人,就無法判斷她有沒有反省。
即使到了上課時間,夕音還是沒出現。
該不會是她害的?
不不,這不可能。凪雫今天應該也正強忍著無聊,期待柳馬回去吧。她沒有打算做更多事,就算拜託她也不會做。她想引開警察的注意力,不可能自己去引人注目。
但夕音是個認真的少女,不會無緣無故請假。老師似乎也不知道她請假的理由。
那麼,那封信是誰寫的?
柳馬原本以為只有夕音,但在她本人不在的情況下,為什麼有必要找她過去?難道是跟昨天的事件無關,單純找她過去?那封信果然是情書?
這更不可能。別誤會了,柳馬啊。如你所見,柳馬不是受歡迎的個性。
第一堂課。
第二堂課。
第三堂課。
她都沒來。打電話到家裡也沒人接。班上同學幾乎都漠然地擔心著,沒有任何人受到罪惡感苛責。他們絲毫沒想過或許是自己害的,認為事不關己嗎?
終於到了第四堂課要開始的時候,沒有交流的女生向柳馬搭話。
「柳馬。」
「嗯?」
她的名字是瑪麗亞。人如其名是個混血兒,那頭金髮在這班上是首屈一指的美麗……話雖如此,比較物件也只有她一個。這間學校禁止染髮。
因此就算沒有交流,她也留在柳馬的記憶裡。面對面時的柔和態度與愛照顧人的個性,使她被一部分的人稱為「聖母」。
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