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腔。
常棣華眯眼揣測,“看來你們一起交往沒多久。”
常棣彥見狀,不慌不忙地介面,“是不久。卻愛到難分難捨了。”他說完,轉頭面對安安,口氣軟,眼神卻很兇悍。“安安。嚇到你了。我‘故意’不跟你提我老哥跟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就是為了要確保你會愛上我,畢竟我老哥的成就比我強太多了。”
什麼故意!分明是少根筋。安安被常棣彥瞪醒了,忙介面,“你這樣惡作劇是真的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自己見到…”她說到這裡,倏地戛然閉嘴。
常棣華眼裡藏著濃烈無比的興趣,來回打量他們這對冒牌情人,為她完結未了的話,“你以為自己見到鬼是嗎?”
安安不否認,聳肩說:“任何不知情的人都會被你們嚇一跳,因為你和棣彥真是像透彼此了。”
常棣思可不太同意。“那只是外表而已,若論個性,一個是天南,一個是地北,完全找不出半點相同處,絕對叫雙胞胎專家跌破眼鏡。”
“也不盡然。”常棣彥反駁妹妹那種“絕對性”的口氣,轉身跟安安解釋,“同卵雙胞胎也是有很多種情況的,依醫學理論,受精的細胞卵子愈早分裂的話,雙胞胎的相似程度就愈大,尤其是在第一週內,若拖久一點到第二週的話;可能就會有我跟棣華的情況——於外貌上,產生所謂的鏡子效應。”
“鏡子效應?”安安不解。
“也就是其中一人若有病或胎記長在右大腿上的話,那麼另一個人的病和胎記就曾長在左大腿處。”
安安一邊聽,一邊留心地審視坐在她對面的常棣華,可是每當他與她四眼交會時,她又佯裝成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掉轉頭去。
“所以,我跟棣華之間基本上是一體的,既然是一體,分開時,自然有兩面,個性上他較突出的部份我就少了,我多顯的部份他就缺乏了。上帝造人很公平,弛讓棣華穩重、向上、理性、有責任感,但是他不懂得享受人生,錢賺得再多也只知道工作、工作,到頭來患了工作狂症,還不知自己有病。”
常棣思似乎比較偏袒大哥,依樣畫葫蘆地挑起常棣彥的毛病,“而我二哥則恰好是以上皆非,個性大而化之又散漫,一個感情重於理智的標準享樂主義者,錢花得再多也不懂得體貼稼穡艱難,說他是古代那個命令沒飯可吃的饑民改吃肉的昏皇帝投胎轉世是一點也不誇張。更可笑的是,老是犯那種撈一票的桃花劫,被女人騙了不知多少回,還少根筋地辯駁,說人家是逼不得已。”
安安忍不住問常棣思,“他們這樣能和平相處嗎?”
常奶奶不太高興孫女這樣扯乖孫的後腿,攔在前頭說:“多嘴丫頭,你在安小姐面前把你二哥講得那麼不值,把人嚇跑,你就是壞了你二哥良緣的罪人。”
“奶奶您放心,安小姐是個聰明人,二哥的好與壞她一清二楚,不然不會貿然和二哥談戀愛的。”常棣思安撫奶奶後,轉頭對安安眨了下眼,回答她的問題,“當然能。三十三年來相安無事,感情好得很。我大哥喜歡的,二哥不屑去跟他搶,至於我二哥看上眼的,我大哥從來不會多流連,因為品味差太多了。”
“譬如?”
好久不說話的常棣華終於開口了,“譬如最複雜難懂同時也最容易馴服的腳邊動物。”
安安不確定地問:“貓嗎?”
常棣華搖頭,“我是指女人,尤其是拜金女郎。”話畢,直勾勾地盯著由冷漠轉為熾怒的她,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反擊。
安安對他這種輕蔑女性的論調很不以為然,本想跟他爭辯到底,但不知察言觀色的常棣彥竟在這時沒大腦地開口—一“啊!棣華,你這例子舉得好。”他還強力地附和哥哥的話。“通常棣華看對眼的女人,我覺得還普通,而我看上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