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熠禮大腦被酒精刺激的發熱,眼尾和耳朵都是紅的,隨手揉了一把凌亂的黑藍髮。
“我他媽真像個變態。”
他輕吐著氣罵自己。
望著柔軟草坪上跌落的手機,那張雨夜中削薄清貴的身影又闖入視線。
周熠禮彎腰撿起來手機,安靜盯著那張照片。
用指腹很輕地擦了一下。
沉啞不甘的聲調散在高空的風中:“那你喜歡我一下不就好了?”
……
沈寂星直接跑到了一樓。
人下意識尋求安全感時,會選擇睡覺時的房間,他卻好像並不喜歡窄小密閉的空間。
深夜的一樓燈火通明,冷奢調的客廳華貴敞亮。
沈寂星裹著毛毯在沙發上,用冰牛奶抵在唇上。
一天之內被狗啃兩次。
饒是誰都受不了。
他肌膚向來又薄又白,如今唇瓣火辣辣的疼,只能用冰玻璃瓶來緩解,指尖落在瓶上被凍的微粉。
周熠禮一下樓就看他可憐的緊。
這人喝醉以後分明還是那高冷樣,但就是莫名散發著無辜好欺負的軟意。
沈寂星看到他下來,下意識用背抵沙發上,這是個抗拒後退的動作。
周熠禮:“……”
“我拿?”他停在對面保持著距離,示意他手裡的冰玻璃瓶。
沈寂星一雙透徹眼眸冷冷看著他。
周熠禮舉起手:“我絕對不碰到你。”
當他是個小弱智哄哄算了,總歸是他把人弄疼了。
沈寂星把玻璃瓶擱在桌面,同意但抗拒跟他任何肌膚相觸的機會。
周熠禮這時候才想起來,他從來不喜歡跟人觸碰。
可分明住在一起的時間,沈寂星在他身上完全沒透露出這一點習慣。
“你為什麼不動?”沈寂星抬眸直直看他。
周熠禮認命的過去伺候這位祖宗,冰冷的玻璃瓶抵在薄紅的唇上,他隨口問了句:“涼不涼?”
沈寂星看他一眼,思緒像是並不清明,記憶在模糊中刪除很多片段,只記得他們曾經在一起過的痕跡。
“你以前不這樣。”他淡淡垂眸說道。
那時候的周熠禮又張揚又可愛,對他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做什麼都是小心翼翼的。
周熠禮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我那時候十七歲,沈老師。”
稚嫩又青澀的年紀,才會被他耍得團團轉。
“我現在二十五了,你說呢?”
他總不能還是半點沒長進,被這人欺負的魂不守舍。
愛而不得不是人魚的宿命。
是他的宿命。
沈寂星抬起淡薄的眸看他,似從他身上看出許多變化。
黑髮里長出了藍毛,個子也變高了,身材……周熠禮沒在他面前脫過衣服,他不知道身材有沒有變化。
沈寂星微微垂眸,耳尖有些紅。
“發燒了?”周熠禮連忙拿開牛奶瓶,“嘖,你這……”
咬兩下嫌燙嫌疼,用玻璃瓶冰又怕凍著。
周熠禮都不知道拿這公主怎麼辦。
他想探下沈寂星額頭的溫度,沈寂星偏頭避開他的手。
周熠禮:“……”
成,不給碰。
沈寂星拎著毛毯站起身,清冷眉眼似有睏意:“我想睡覺。”
澡也洗過了,黑髮鬧騰一通乾的差不多,周熠禮批准了。
“上去睡,我關燈。”
這人下來啪啪啪全把燈給開啟了。
沈寂星沉默看他兩秒,還是站在樓梯口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