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好是會傷人的,他以為的承擔會變成周熠禮的負擔。
沈寂星的領悟能力一向很快。
只是沒人教過他。
泊聿自己都不懂,又怎麼來教他。
“抱什麼歉。”周熠禮將頭埋在他脖頸裡,“抱我。”
夜風沙沙吹過花園,微涼的綠葉捲起飄落。
周熠禮把人裹在懷裡,低眸親親他的眼睛,“你從來沒跟我說過你小時候的事。”
沈寂星已經睡了一覺,這時候的確不怎麼困。
“你想聽哪一段。”
周熠禮愣了下,隨後反應過來,沈寂星有三段童年。
“最好的和最不好的。”
沈寂星說:“排不出來。”
他的三段童年都經歷過歡笑與痛苦。
在孤兒院雖然清貧,但有院長在至少無憂,可他那時候太小,他留不住這世間任何溫情。
他去到法國過了最夢幻的生活,但現實會讓他清醒過來,離開那個不屬於他的夢境世界。
泊聿是在生死之際救贖他的人,卻也給他帶來無法言說的折磨。
“他打你了?”周熠禮一下就清醒了。
“沒有,他從不親手打人。”
沈寂星用平靜的語調說:“他的懲罰是眼不見為淨,把人關地下室裡。”
沈寂星沒有撒謊的告訴他真相。
不過還是省略了地下室裡的懲罰裝置。
泊聿是個善良的惡魔,他怕手上沾血影響禱告,只是讓他們自己去領罰。
“他有病?”
周衡陽那麼暴躁的人都沒關過他去地下室。
“這是他的教導方式,我在十八歲之前沒有埋怨過他。”沈寂星淡淡地說。
泊聿的經歷註定他性格偏激,沈寂星享受了他帶來的生命,即便是因為記不清的原因被懲罰也沒怪過泊聿。
“但會難過,也會害怕。”
周熠禮貼著他的額髮輕聲如是說。
沈寂星長睫輕動了下,“或許吧。”
“十八歲以後呢?”
“你不清楚嗎?”沈寂星有些好笑,“離開了泊家,去到你身邊。”
勾起一段近乎輕鬆甜蜜的過往。
周熠禮長眸裡有了細碎笑意,隨後漫不經心地玩著他指尖,“然後呢,你是怎麼回去的。”
沈寂星喉嚨輕動了下,沒有回答。
周熠禮憑藉對泊聿的瞭解,好像已經差不多能猜到。
“被抓回去的,是嗎?”
“沒那麼誇張……”
“是嗎?”周熠禮又問。
沈寂星安靜片刻,“嗯。”
周熠禮的呼吸好像重了些,沈寂星的手摁在他肩上,“都已經過去了,也算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當時有能力去法國,只是我沒……”
“你那一個月在哪裡?”周熠禮打斷了他。
在我驚慌失措,以為你丟下我的一個月裡。
你在哪?
沈寂星有很多個藉口可以騙過他,但他剛被周熠禮教會如何愛人。
他的苦痛不用獨自承擔,是可以說出來的。
“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