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的生活很有規律,講完學不是與三個老書生喝茶討論學術就是回林府閉門不出,每五天去王員外精舍給王韶和章惇輔導課業。
據說這段時間又有一個叫秦非的學生參與進去。
他組織了兩個學習小組、一個輔導組,這個小組主要針對鶴翔書院的學生,具有不斷擴大的趨勢。
在兩個學習小組中有個組叫秘學組,參與者都是三院學生,以李淳和顧敬裘為主,主要研究醫學和火藥,兼顧其他格物知識。
這個小組之所以被稱為秘學組,是因為他們的活動十分隱秘,能夠加入的都是往上審查三代以上的學生,身家絕對清白,並具有一定的格物知識方能參與進去。
這個組很神秘,連跟蹤陳恪的貼身密探都不知道具體情況,若不是皇家臥底曾毅經常打小報告,劉太后也不知道他們幹什麼?
總之,陳恪的生活就是這麼單調,不是在這就是在那。
但今天中午有點列外,他去了張出塵的府邸。
張出塵這兩天沒來聽課,今天中午讓嬋兒請陳恪來府,兩人坐在客廳裡吃著糕點卻一言不發。
陳恪在等張出塵說話,可她卻好像不知說什麼好。
吃下兩塊桂花糕後陳恪決定先開口吧,“聽說,夫人這段時間一直在找張潤道長。”
他先開口,還估計張出塵有口難言的就是這事。
果然聽到張出塵輕嘆一聲、低聲說道:“你也知道了。”
既然開口了,張出塵就決定說下去,“張潤與我本是鄰居,從小認識,六年前突然失蹤,直到今年七月又突然出現。”
“而近期又失蹤了,此人過於神秘,我擔心他連累我,安排豐叔派人尋找他,可多方尋找無果,只能問你的意見。”
她說的委婉,可難掩焦急之情。
陳恪理解她的心情,低聲說道:“夫人可知林韻寧認識張潤?”
說完這話不管張出塵驚訝的表情,敘述一番林韻寧說的話,繼續說道:“張潤的表現很奇怪,由此揣測他的言行身不由己,而他本人的心情也很矛盾。”
說到這看看張出塵的表情,見她臉上一副焦灼的表情,聽她低聲問道:“他可是受人脅迫?”
他斷然回道:“我不知道,具體情況只有他自己說得清楚。但我知道夫人再這麼做下去,對他很不利。”
說到這再次看看張出塵,見她表情知道她也是這麼想的,於是說道:“立刻撤回找他的人,然後靜觀其變,我想他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他做出自己的判斷,還說得十分肯定。
張出塵立刻問道:“你怎麼知道?”
他低聲回道:“如他對夫人有情,自會現身說明情況;如受人脅迫,也會找機會與夫人說清楚。”
他說到“情”字,張出塵的臉上露出一抹暈紅,低聲說道:“別胡說,我倆只是鄰居,小的時候他父母對我很好,我也感念這份感情。”
她解釋,可陳恪不在意她的解釋,繼續說道:“從現在的情況看,夫人派人找他,不外是逼他離開京城,遠離危險。”
“而他遲遲沒有反應,應該是受人脅迫,夫人施加的壓力越大,他的危險就越大。”
“而夫人撤銷這股壓力,不論從他自身價值看,還是從夫人的價值看,脅迫他的人都不會下毒手。”
他說了理由,見張出塵輕輕點頭,知道她也是這麼想的。
但她還有一事猶豫,低聲問道:“我該怎麼辦?”
這才是她拿不定主意的地方。
陳恪給她出主意,“這事可能大也可能小,但想問題要從最壞處去想,從這一點出發,建議夫人早點向太后稟報,為後面做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