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煙等了很久才等到周凌薇的電話,聽她講完今天的會面,破口大罵:“靠,這都什麼人啊?有眼沒眼?”
“誒誒誒,你這純屬於不允許別人說自家孩子不行的行為啊,咱們要客觀。”
黃煙還沒罵夠:“還有那男的怎麼回事?當咱們什麼了?賣的啊?我們只賣藝不賣身,記住了!”
周凌薇忍著笑,乖乖接話:“記住了。”
掛了電話,她又是那副失意的狀態,深深地感到黔驢技窮,萬惡的資本家怎麼一點機會都不給。
都說現在是熱錢,她是一點都沒覺得。
不知走了多久,周凌薇走到了星光大道,想起當年陳毅寧說維多利亞港的風中飄著錢的味道有點煞風景。
風捲起滾滾熱浪怎麼就不帶點錢過來,她現在急需當年他說的那個金錢味道。
正當她輕輕哼唱著《東方之珠》,手機突兀地響起來。
是陳毅寧的聲音:“凌薇,融資進展怎麼樣了?”
向來報喜不報憂的人這次說了實話:“不好。”
周凌薇把這些天的經歷都告訴他,說著說著,她哽咽了一下:“我還在維港唱了東方之珠,就是沒有錢的味道,好難啊,怎麼這麼難?”
陳毅寧第一次聽到她這麼喪氣:“凌薇,你還記得去年送你到香港唸書你帶我們去看中環那塊叫all destations的路牌嗎?”
怎麼會不記得,這個地方還是那一年到香港轉機的時候,劉與邱帶她去的,他當時指著一棟樓跟她說:“我在那裡工作了很多年。”
每當在工作上遇到坎兒,他都會從辦公室走下來,買一瓶氣泡水,看著那塊路牌鼓勵自己:「you can go anywhere you wanna go」。
去年,他們仨來香港送周凌薇上學,她也帶他們來了。
“你指著那塊路牌鼓勵我和欣菲,還記得自己說什麼了嗎?”
陳毅寧的聲音把周凌薇的思緒拽了回來,她低聲回答:“心之所向,皆能抵達。”
“我把你們的ppt給我朋友了,她想約你明天下午見個面,”他微微一頓,還是想給她一個預期:“她說不一定能行,但是我覺得多見些人也挺好的。”
周凌薇點點頭,他說的沒錯,現階段能拿到投資是gt的幸運,成不了就去長見識。
這天晚上,她沒回深圳,從星光大道離開,又跑去了她的秘密基地待了一會兒。
第二天一大早,穿上正裝,化個精緻又端莊的妝容,周凌薇又投身到那個信心滿滿的gt聯合創始人的角色中。
走進中環的一幢寫字樓的會議室,先是一位年輕的男人接待她,而後進來一位約莫30歲的女士。
周凌薇不清楚哪位是陳毅寧說的朋友,對面的兩個人也沒有自我介紹便讓她開始。
結束後,那位女士讓男人先離開:“你好,我叫何雨,是陳毅寧的——”
是非常標準的普通話,聽上去像是北方人。
何雨露出一個客套的笑容:“校友。”
她的眼眸不著痕跡地打量周凌薇,原來她就是陳毅寧不遺餘力推薦的人,能讓他這麼悶的人在電話裡誇那麼長時間想來關係不一般。
何雨淺淺提眉暗自感嘆,這男人眼光不錯。
周凌薇伸出手:“您好,我是陳毅寧的朋友。”
兩個人輕輕地握了握手,多餘的閒話,何雨沒再說:“在你來之前,我看過你們的計劃書。”
她示意周凌薇坐下,繼續說:“其實現在大家都對科技行業更感興趣,他們有技術,我們就能給錢,消費自然也有這種情況,但我們願意投聽話的專案。”
周凌薇猜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