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索取安撫,他只能把玩著腕骨那串琥珀珠,努力安撫自己脫離出夢魘。
那孩子很乖。
趴在他腿上靜靜被他撫摸時,輕緩地握住他膝蓋,無聲的給予他力量,儘管他什麼都沒說。
泊聿居高臨下時能看懂他的眼神。
他希望他的先生站起來。
擁有告別傷痛的能力,擁有再生一切的勇氣。
那少年曾經坐在漫天楓葉中的垃圾桶旁。
滿身髒兮兮地對他說:“沒關係,那以後我來當你的雙腿!”
就在泊聿心軟那一秒。
保鏢戰戰兢兢地說:“少爺還在落雪小鎮拍戲,慕先生那邊……少爺找到了動手的人,就把慕先生給放了。”
但他沒有回來,也沒有告訴先生。
泊聿的目光驀地冷冷一抬。
記憶總是驚人的相似,當時光的節點又一次停在分岔路口。
他所精心撫養的孩子依舊選擇遠離他。
他們去過上更自由的生活。
將他留在無盡的黑夜中獨自消亡。
“先生,還有一件事。”保鏢從口袋裡取出今天一封精緻鑲嵌著金邊的邀請函,“藍桉盛家二老爺送來的邀請函,明天是他外甥的生日,邀請了整個藍桉市的名流,您看您……要去嗎?”
泊聿身份尊貴,平時接到的邀請函式不勝數,所有人都妄想跟他有所交集。
而他主動撿來的孩子,個個都只想離開他。
“以後這種東西自己處理不需要過問我。”
慕司不在,他連這種小事都要親——
“等等、”
泊聿叫住欲走的保鏢,“藍桉盛家的小公子,叫什麼名字?”
保鏢看了眼邀請函:“盛、盛確。”
寂靜深沉的夜色中,泊聿微微眯起琥珀眸,蒼白的面上緩緩勾起陰鬱笑容。
他緩慢重複:“盛確。”
是那藍頭髮暴發戶的朋友。
“邀請函收好,明天準時到場。”泊聿推著輪椅走向衛生間的方向。
他想,他該會會周熠禮了。
……
拍攝結束的當晚。
由於第二天要拍攝晨間戲份,所以只能睡在落雪小鎮裡。
沈寂星一拍攝結束,便馬不停蹄地拆下長髮,如願擺脫了讓他如蒙大赦的兇器。
一點也不誇張。
實在是,他太愛開花了。
司空修都快笑成聖誕老爺爺了。
今天下戲時還似笑非笑,“人不可貌相啊,沈影帝。”
表面多高冷,心跳多失衡。
沈寂星從來不說他有多喜歡周熠禮,但每一次開花都是他心動的證明。
“放心,我沒告訴他。”司空修說。
這要是周熠禮知道了,尾巴還不得翹上天。
沈寂星褪下一切妝容,在浴室裡洗了個澡。
出來時,便看到他的沙發上躺了一個人。
正在玩他隨手放著的白色長髮。
那長髮及地,鋪散開來像柔滑的輕毯,周熠禮還在堅持不懈地研究。
“別玩了。”
眼看著周熠禮的手即將碰到感測器,沈寂星立馬叫停。
周熠禮指尖若有似無地點在感測器上,“那玩什麼?”
沈寂星平靜走過去,將他從沙發上拽起來,落雪小鎮的休息間並不大,沈寂星隨手將他推到床上。
他冷淡地睨著周熠禮,“玩你。”
周熠禮:“?”
兩個字彷彿有奇怪的引誘力,周熠禮非常不爭氣的耳尖紅了。
沈寂星低眸說:“來個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