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腰貼了上來,啞聲問:“不是喊累?你才睡了兩個多小時,再睡會。”
陳識深吸了一口氣,說:“陸執與,完蛋了,我回不去了。”
陸執與皺眉:“什麼意思?”
半小時後,罪魁禍首看著陳識被電話裡的媽媽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翹著蓬鬆的黑髮,跟只喪氣小狗似的,他肩上還留著自己剛剛使壞用力咬出來的齒痕,另一邊還沒好透,陸執與不敢動,唇齒也就都落在這一側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陳識並沒有想象中的暢快,一頓罵換來不用回去過年,聽起來也算划算,只是剛剛電話裡媽媽不易察覺的哽咽,讓他又被名為愧疚的情緒緊緊包裹著。
人們總是對媽媽有最大的惻隱之心。
用力搓了一把發熱的眼眶後,陳識欲起身,下一秒便被腰間的酸給驚到,慌亂地跌坐在床上。
陸執與嘖了一聲,掐滅了手裡的事後煙,他站起來用力揉了一把陳識的頭髮。
“陳識,你怎麼這麼可憐。”
陳識抬眸瞪他。
“你剛剛怎麼不可憐我?”
而那雙藍眸裡是陳識熟悉的欲色,他聲音低沉。
“我可憐你了。”
腰疼還得撐著精神把箱子騰出來,陳識心想著下次陸執與還是少可憐自己幾次為好,他從箱子裡將衣服一一拿出,身後忽然傳來開門的動靜。
“走吧。”
陳識扭頭:“啊?”
“送你回家。”陸執與說。
“這麼乖?”
從北京到杭州,十多個小時的車程因為堵車而無限制地拉長,陸執與已經沒了耐心,他有些煩躁地拽了拽領帶,視線落在靠在自己肩上熟睡的陳識,讓方庭宇安排的車後,陸執與是沒打算跟著一塊來的,只是陳識那會抱著饅頭,臉頰上託著紅暈,眼睛是裡期盼的亮光,還要擺出一副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小心翼翼問自己會不會去送他。
陸執與一心軟,就跟著一塊來了。
長時間的車程簡直是受刑,陸執與感覺自己這段時間真是被陳識衝昏了頭腦,畢竟他這人這麼多年以來,在情人身上花錢又出力的事情,是能算是少之又少的。
年底的高速上實在堵得可以,陳識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車還是在相似的路上緩慢挪動著,他揉著眼睛看向陸執與,然後湊過去抱住陸執與的腰。
“我怎麼感覺壓根沒動啊。”
“今天的車實在太多了。”前面的司機回答道。
“到年底了,大家都急著趕回去過年。”
陸執與也有所耳聞,國內每到年底的春運時期,會有可怖數量的人群朝自己家裡移動,導致各個交通運輸渠道都幾近癱瘓。
“你什麼時候回?”陸執與捏了捏陳識的手,問道。
“初五初六吧。”
“這麼快?”
“不太想在家裡待太久。”
陸執與不解,他以為陳識這段時間的心不在焉都是因為回不了家:“那為什麼又想回去?”
“我一年基本上只有過年回去,也有很久沒見我媽媽和弟弟了。”
跟陸執與的視線對上,陳識解釋道:“我媽媽改嫁了,弟弟是她和繼父的孩子,我大學考出來之後就很少回家了。”
陸執與周圍的朋友裡不少都是離異家庭的孩子,大家對家庭的羈絆可以說是基本沒有,這樣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