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竟親自站出來為這個年輕人撐腰。
這可不是捧殺,而是真正的主持公道,幫他從是非圈裡脫身。
有多看重襲朗,夠人琢磨一段時間了。
過了幾日,襲刖入工部行走,任工部主事,六品官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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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芷旋聽聞這些事情之後,長長地透了一口氣。終於能心平氣和地度日了。她到底是沒襲朗那般修為,即便明知他會安然無恙,到底還是會擔心出岔子。
香若松前段日子便進了國子監進學,每日聆聽名動天下的名士教誨,有個什麼事,都是讓貼身小廝來遞話。
從小廝一次次的傳話中,她知道香家幾間鋪子每況愈下,一再被同行打壓,短短時日便沒生意上門了,掌櫃的除了請罪,別無他法。香若松倒是想得開,讓小廝替他道明心意:要是不想看著她爹孃留下的產業受損,便想想法子,要是無所謂,那就隨它去,大不了將鋪子轉讓出去。
香芷旋當然無所謂,清楚那是叔父做的文章,怎麼會出手阻撓。由此,只是一笑了之。
轉眼到了三月初九,這天是襲朗的生辰。
她雖然是慢性子,可放在心裡的事總是很早就開始思量,著手準備著,是以,給他的生辰禮早早就預備好了。
偏生襲朗對這類事不上心。早起吃壽麵的時候居然問她:“好端端的吃這個做什麼?”
她差點兒連鼻子都皺起來,氣鼓鼓地道:“我想吃了,不行嗎?”
“自然可以,生什麼氣。”襲朗笑著揉了揉她的臉,問她,“眼下我比較清閒了,得空陪你出去轉轉?”
三月裡的天氣,正是春和景明,找個由頭出去走走實在是美事一樁。她便笑了起來,說好啊。
襲朗見她高興起來,便專心用飯,吃完即刻出門。午間自然是沒工夫回來的,到了晚間,如常在外書房處理公事。
她命丫鬟過去請了幾次,他先是說要晚一點兒回房,後來索性說沒時間回去用飯了。
哪個混賬說的清閒了?怎麼連回房用飯的工夫都沒有?
她又是無奈又是心疼,開始埋怨他身邊的那些個人——他的生辰啊,一個記得的都沒有?真是……最起碼,總得讓他正正經經吃一碗壽麵才好。早間那一餐,根本是不能作數的。
問過丫鬟,聽聞外書房裡沒外人,索性親自去找他,出門前吩咐小廚房將飯菜熱著,再加兩道菜,又讓含笑帶上她為他備下的生辰禮。
進到外書房,襲朗正在凝神看著手邊一些信件,一旁餐桌上的飯菜還沒動過。
香芷旋輕咳一聲。
襲朗抬眼,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說著就漾出歉意的笑,“以前麾下幾名將領問我一些事,我得儘快回覆。”
香芷旋走到他身邊,“還要多久?我等你。”
襲朗擺手遣了房裡服侍的,環了她腰肢,“今日這是怎麼了?竟有點兒黏人的意思。”
“就黏著你了,行不行吧?”香芷旋又氣又笑地戳了戳他眉心。
“求之不得呢。”襲朗笑著緊摟她一下,“等我一刻鐘。只差寫回信了。”
“嗯,我等你。”香芷旋站到一旁,幫他磨墨。
回信的內容是早已想好了,不過是寫到信箋上,不到一刻鐘,他便寫完了需得回覆的信件。
香芷旋到這時,才意識到一件事,語帶猶疑地問道:“你以前,是不是都不過生辰啊?是不是有什麼忌諱?”
襲朗聽出了話裡的意思,這才明白過來,笑,“在外的年頭不算少,早就忘記了這回事。今日是我生辰?我竟不記得。”
“沒忌諱就好。”香芷旋立時高興起來,“你不記得沒關係,我記得啊,還給你備了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