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聽錢友梅嫁進襲府的事情。
香綺旋說的屬實。
香芷旋之前根本不關心三爺續絃的事,現在不得不關注了,心裡還是沒法子起波瀾。
香綺旋以前像是個花蝴蝶一般忙碌,和諸多官家千金攀交情,老太太對這一點還是很滿意的。正因為香綺旋交友太廣,香芷旋對錢友梅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錢友梅是誰,對她是什麼看法,根本不重要。
她再不濟,也是襲朗的妻子。
錢友梅再怎樣,也是三爺的填房。
誰也不需低誰一頭,卻也不能無事生非招惹對方。
香芷旋只是不明白,襲府為何放著京城諸多閨秀不選,一連娶兩個廣東女子進門。有什麼好處呢?萬一她們倆用家鄉話吵起來的時候,誰想勸架都插不上話。她這樣想著,也跟含笑這樣說了。
含笑聽了笑得不行,說老夫人的心思誰猜得透?
香芷旋一聽又是老夫人的意思,當即釋然——行事古怪居心叵測的老婦人的心思,是不需要猜的,靜觀其變就是了。祖母很早之前就讓她明白這一點了。
這天的晚飯,是香芷旋離家到如今吃得最合口的一餐。
襲朗命人尋來的廚子做的是地道的粵菜,菜色清而不淡、油而不膩,讓她吃得津津有味。
飯後,她笑盈盈地道:“吃飯也能吃得心滿意足……嗯,居然還有這種事。”
引得襲朗問道:“要是總吃不上合口的飯菜,就一直不能心滿意足?”
“當然了。”香芷旋振振有詞,“民以食為天,吃不好可是大事。”
襲朗輕笑,“這都是誰把你慣出來的?”
香芷旋雙手托腮,想了想,“我自己。情況允許的時候,對自己好一些總不是錯。”
“也對。”
香芷旋起身,“我去給大姐寫封信。”
“嗯。”
香芷旋在給大姐寫信報平安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提起了香綺旋的事,這才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是不是該把香綺旋人在京城的事告訴香家呢?
香綺旋是橫豎都要跟香家坦白一切的,但她如果置身事外冷眼旁觀,老太太會不會生她的氣?生氣之後,要是拿大姐大姐夫撒氣就不好了。
這件事還沒理清楚,就又意識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自己是不是該把這些告訴襲朗一聲?
夫家、孃家,兩邊都不會管她有沒有進入狀態,在意的是她的言行有沒有帶來益處或壞處。
萬一香綺旋的事有朝一日成為兩家公開的秘密,香綺旋才不會放棄指責她坐視不管無情無義的機會。可如果香綺旋的事沒個結果,她卻在這時抖落給襲朗,不就等於是自己往臉上抹了一把灰麼?他認為她是坦誠相對還好,要是認為她無事生非詆譭人就麻煩了。
香綺旋簡直就是她的煞星!
香芷旋數落了香綺旋半晌,還是拿不準該怎麼做。
時間晚了,她洗漱歇下,躺在床上,側身看著襲朗。
他今天在看的是地域志。
她依然犯難,手百無聊賴地把玩著自己一縷頭髮。
身邊人一味盯著他看,肯定是有話想說。他等了好一陣子,她還是不吭聲,只好主動問起:“有事?”
“……沒有。”這麼說也不對,香芷旋蹙了蹙眉,“還沒想好。”
襲朗漫聲追問一句:“估摸著什麼時候想好?”
“說不準啊。”不是左右為難的事,她也不需費思量。
“先說好,今晚可不準再折騰。”襲朗睨了她一眼,“再翻來覆去的,我只能把你扔到大炕上去。”
過了片刻,香芷旋慢吞吞坐起來,很不情願地道:“大炕雖然暖和,但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