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叫了起來,“哎呀,襲警……”
喊這一嗓子的,就是那個警察了,他還真沒想到自己會挨這麼一下,在他的感覺裡,那杯子明顯地就是衝著máo老六去的,卻是死活沒想到眼一huā,杯子就衝著自己來了,這時候他已經無暇反應太多,只是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杯子在他的頭上炸裂,而他則是本能地向地上一蹲,伸手就捂自己的額頭,待他反應過來之後,睜開眼睛看一下手掌,已經滿眼是血了,惱怒之下,他大叫一聲。
“小王,要緊嗎?”有人問一句,而於此同時,朱奮起厲喝一聲,“誰都不許動,動一動,後果自負。”
在地不平倒地之後,經過短暫的平靜之後,在座的那幾個試圖有所動作,不過,在先後兩個人說了“襲警”之後,大家終於意識到了現狀——且不說mén口黑壓壓的一片人,打得過打不過,只說襲警這倆字,一般人也承擔不起。
依據《警察法》,襲警可以視為違法行為,但是直接使用暴力手段襲警的,在《刑法》上也找得到依據,沒錯,那就是犯罪了。
所以一桌人或坐或站,都在那裡不動了,只有樓健勇愣了一愣之後,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陳太忠面前,笑眯眯地拱一下手,態度雖然和氣,語氣卻還是四平八穩,“這位兄弟,小弟不才,還想請問一句……”
“啪”地一聲脆響,陳太忠抬手就狠狠地扇他一記耳光,接著一口唾沫就吐了過去,唾沫裡還夾雜著些許的ròu末,“什麼垃圾玩意兒,想做我兄弟……你家祖墳上燒得起這柱香?”
陽州的húnhún,好勇鬥狠那是沒話的,但是相對而言,他們的層面也比較低,大多數人還是處於視面子如生命那種境界。
當著諸多小弟,一記耳光,那就是天大的仇恨了,再加上一口唾沫直接吐到臉上,那更是不死不休,更別說辱及先人了。
辱及先人了啊!在陽州這裡,辱及先人那會是世代血仇,宗族觀念強——什麼叫宗族觀念強?你辱我無妨,辱及列祖列宗,那就是縱是毀家,也要雪恥。
樓健勇也是個見多識廣的,雖然hún了黑道,但是跟白道打jiāo道多了,倒也不差婉轉圓潤,不過聽到這話,他心裡的火氣實在忍無可忍,“敢辱我先人……艹尼瑪,老子跟你拼了。”
“去尼瑪的,”陳太忠想也不想,反手又是一個耳光扇了下去,這一記的力道就又大了不少,直扇得這貨踉蹌幾步,“máo老六,來兩個人按著他跪下。”
樓健勇被這一記扇得直接就不辨了東西,他心裡想著反抗,但是朦朧之中,卻被人擒住了雙臂,想要掙動一下,卻沒想到擒著他雙臂的人也是力大無比,死活是掙不脫——敢在這個口兒上討生活的,有哪個是簡單的?
緊接著,他就覺得後tuǐ彎上被人連踹兩腳,身不由己地跪了下來,máo老六他們又不是警察,下手根本不在乎分寸——有區長支援,往死裡搞都不怕。
“敢艹我媽,你這能耐大了,”陳太忠笑眯眯地看他一眼,抬頭又招呼一句,“其他人都銬起來,那個吊膀子的……別看,就說你呢,我要那個暖水瓶。”
吊著膀子的這位愣得一愣之後,忙不迭地抱著那個八磅的暖水瓶過來了,眾目睽睽之下,陳區長笑眯眯地掀開壺口的木塞,一瓶熱水咚咚咚地就澆到了大勇的頭上,“這大冷天的,熱乎一下吧。”
“嗷”地一聲,樓健勇沒命地掙扎,但是他的身子骨真的不行,而控制他的這兩位,兩條膀子上的力氣都沒得說,而且一人踩了他一條tuǐ,他真的是想掙掙不動。
“來個人,把他kù帶解開,再給我拿一壺水……我把他燙熟了,看他怎麼艹我媽,”陳區長卻是無動於衷,什麼玩意兒嘛,敢這麼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