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了過來,拍一拍苗毅勇的肩頭,不是別人正是高雲風,他笑眯眯地發話,“太忠兩口子交給我了。”
苗毅勇聞言離去,陳太忠看高公子一眼,“你不是學社科的嗎?許純良跟你一個班,他怎麼有經濟學學位?”
“沒聽說過雙學位?”高雲風笑著回答,“純良在學校只知道學習,四年修了兩個學位。”
“這是碩士生的待遇了,”陳太忠點點頭,又問他一句,“你是去天南的桌子,還是去大學同學的桌子?”
“就在天南了,大學同學,到時候串個桌兒就行了。”高雲風很隨意地回答。
估計你在學校。也是個學習不好的,所以寧肯在天南的桌上,當你的副省長公子了。陳太忠心裡暗暗嘀咕,嘴上卻是笑著發問,“你沒坐樓上?”
“上面都是一幫老幫子。跟他們坐一起有什麼意思?”高雲風低聲笑著回答一句,他老爹今天要是來,肯定坐樓上,他就差得太多了,“你倆打算坐哪兒?”
“我倆……肯定坐天南啦,”陳太忠向著印象中天南所在的30、31和32號桌望去,發現那裡人頭攢動,一時也看不清到底來了些什麼人,但是毫無疑問。田強坐在那裡。
田公子就只當沒發現他來一般,坐在那裡抽菸喝茶,時不時地跟身邊的人笑著說兩句——那一位。陳太忠也認識。是素波反貪局的高局長,高局長跟許純良的私交很好。但是同時,素波反貪局是歸素波政法委管的,田立平在這個位置幹了多年。
田強肯定知道荊紫菱來,陳太忠很清楚這一點,不過兩家當面撞見,還是難免尷尬,所以田公子如此反應,大概也是高公子這般發問的緣由。
“你們怎麼來得這麼晚?”高雲風不滿意地哼一聲,“那邊都滿了,攆誰也不好……算,好不容易在首都撞見一次,我去趕兩個人走。”
“路上堵車,”陳太忠隨口答一句,事實上,路上真的沒怎麼堵,他倆進來的時候,才十一點四十五,而婚禮是在十二點一刻舉行,不是他倆來晚了,是別人來早了——這樣的婚禮,一般人哪裡敢遲到?早去一會兒,沒準還能結識一兩個有用的人。
“算了,不用攆別人了,”荊紫菱在學校的時候是天才美少女,走上社會之後,更多了幾分歷練,知道高雲風這麼說也是做作,卻也不想表現得不通情理,於是瞥一眼30、31和32號桌方向——她的記憶力不比陳太忠差多少。
看到若干個似曾相識的面孔之後,她微微一笑,“高總來得早,哪兒還有空位?”
“文化界那裡,還有三四個空位,”高雲風笑著回答,然後他又強調一下,“是文化界,不是娛樂圈……荊老一代大師,小荊你和太忠坐那裡,是最佳選擇。”
“現在的文化界,呵呵,”荊紫菱輕笑一聲,又緩緩地搖頭,“我爺爺說了,讓我不要跟他們接觸……沒有幾個人知道“風骨’兩個字怎麼寫了。”
“那咱們去哪兒?”陳太忠都有點猶豫了,原本他覺得許家把各個圈子分得這麼細,實在有點蛋疼,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分得還不是很細,“總不能去‘音響之友’的桌上。”
“其實音響之友和小學同學差不多,真的,”高雲風笑著低聲解釋,“純良小時候內向得很,就沒幾個朋友,這些同學都是要上杆子來參加婚禮,音響之友也是一樣,裡面也沒幾個關係鐵的……你不會認為,純良在乎這幾個禮錢吧?他是不想給同學留下勢利的印象。”
“那咱就隨走隨坐了,”陳太忠聽得覺得麻煩得很,尤其是他在天南那幾張桌子上,看到了喬小樹,真的是不想湊上去,有這專程來首都參加婚禮的時間,你把《侯衛東官場筆記》寫完多好?也省得讓諸多讀者罵了,真的是……沒啥風骨哈。
陳太忠和荊紫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