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會大鬧天宮吧,我挑眉的時候,博瀚輕聲開口,“福晉若覺得不妥,就算了。”
我看著他淡然的表情下努力剋制的躍躍欲試,不由得輕笑出聲,“我栓著綁著你了嗎?想出去玩和都善說一聲就可以了,不用那麼拘束。”
他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話。這小鬼……
被那達慕籠罩的整個草原,到了夜間也熱鬧無比。
我們聚在篝火邊聊天時,弼爾塔哈爾過來敬酒。這個白日裡在快馬賽中獲勝的少年還纏著黃紅相間的彩巾,象徵勝利者的綵帶則被打了個結繞在腰上。
“恭喜咱們的‘把阿禿’,”我笑著飲幹了碗中的酒。
他的臉卻騰的紅了,“額麼個過獎了,阿瑪說您當年才是……”
“噗……”我差點被他的稱呼嗆到,他大概只比我小個幾歲,卻叫我奶奶(額麼個就是蒙語中的祖母),其實是姑奶奶,哪個都好,反正“老”這點是不會變的。
“哈哈,小子,應該叫姐姐,姐姐呢!”吳克善不知從哪裡擠出來,大力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朝我笑道,“你自己說的,可不能耍賴。”
我不滿地瞪他,而可憐的少年在父親的調侃下已完全失去了馬上的瀟灑,不知所措地來回看著我們。
“跟我來,帶你去見一個老朋友,”吳克善眨眼,抓起我的手就走,“我保證會讓你大吃一驚。”
這個建議讓人黑線,大吃一驚的,不是壞事吧?
62、會心不遠
“咴——”一聲馬嘶穿透黑夜,馬欄裡踢蹄子衝我直噴氣的傢伙,居然是“大紅袍”沙克!看來時間對於修理暴躁,磨滅野性這種事毫無幫助。下意識退開兩步,手裡便被吳克善塞了把松子糖,“怎麼感謝我?”他笑著摸了摸沙克的鬃毛,“我可是好水好草的供著。”
我翻了個白眼,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想爬到它頭上,當然得給它點好處。”
他瞪我,一副我“狗咬呂洞賓,不是好人心”的神情,“不管你信不信,我可從來都沒上過沙克的馬背!嘿,它肯吃我喂的飼料,已經是天大的面子!”
我信,若不是這傢伙把齊爾雅真顛下馬背,我現在說不定早坐在哪家設計公司朝九晚五了呢。看他不平的樣子,便道,“它只不過是認主,別人不也沒上去嗎?”
“對,對,”他點頭之餘卻推我上前,“你的馬,還得你自己來。”
這完全不是我想要的回答,可沒等我提出抗議,沙克已經湊了過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松子糖味道,我看看自己的手,暗罵了吳克善一句,猶豫著把那“美味”對著馬嘴遞過去,隨時準備在它發難的當口撤退。
“嘎吱嘎吱——”冷汗沿著額角滑落,我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某隻以兇暴聞名的生物正就著我手肆無忌憚地發出咀嚼聲,居然溫順得像只綿羊!
吳克善呲牙咧嘴地笑,“哈哈,成了一半!”
我敏感地捕捉到他話中的玄機,怒問,“什麼一半?”
他輕吹了聲口哨,沒有回我的話,卻開始動手解系在木樁上的馬韁,我睜大眼睛,咬著舌頭問,“你,你想要做什麼?”
他似乎沒有聽出我的驚訝,指了指前方道,“帶它去散步。”
我們就這麼牽著一匹馬閒逛,在歡鬧人堆中穿梭時,我一直提心吊膽,至於吳克善的喋喋不休,一個字也沒能鑽進腦子裡。
“我就是惋惜,今兒倘若沙克能上場,還不把弼爾塔哈爾那‘逐日黃’給比下去?這樣百裡挑一的好馬卻只被你幹晾著,真真暴殄天物!”
“我可沒這個打算搶你家小子的風頭,”想到那個靦腆的少年,如果不是下午親見萬馬奔騰中,他孤身驏騎,脫眾而出,還真讓人難以相信呢。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