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興,陪著崇明帝專心弈棋。
徐昭儀的棋藝得過崇明帝的指點,她曉得自己音律不精,更不想落得以色侍君的名聲,便投其所好,自己私下裡對著棋局苦研。數年間捨得下功夫,棋藝竟然出神入化,大增了功力。
兩人各執一方,在棋盤上經緯縱橫,殺得難分難解。徐昭儀拼盡全力,崇明帝卻依舊遊刃有餘。雙方對弈三局,徐昭儀一平兩負,都以區區三子認輸,心裡有幾分滿意。
崇明帝久不來紫霞宮,查覺徐昭儀棋藝越發長進,真心讚了幾句。瞧著天色不早,想著楚皇后並未回宮,便想回御書房再去批閱些奏摺。
卻見徐昭儀眼風微微一掃,將殿內諸人屏退,輕輕跪在崇明帝腳下:“陛下,臣妾有下情稟報,還請陛下為臣妾做主。”
第四百八十章 歸根
紫霞宮內燈燭溫馨,柔和地映上那扇六幅碧水長天的桌屏。
身邊美人暗香盈袖,淡妝素裹的模樣清麗出塵,沉香木的髮簪低調而內斂,依然是往日恬淡平和的模樣。
徐昭儀從不惹是生非,從不在君王身畔亂嚼舌根,今日語出無奈,到有些楚楚可憐。崇明帝心生憐惜,伸手攙扶,命她坐下來說話。
徐昭儀卻不起身,而是恭恭敬敬叩了個頭。隨著她撫身的動作,大半的青絲滑落在胸前,黑髮美釵、素顏淺妝的臉色更如清水芙蓉一般。
“自打出了上次的事,皇后娘娘親傳懿旨還了臣妾的清白,陛下又百般撫慰,臣妾原不該這麼睚眥必報,去尋那郭尚宮的晦氣。卻不料無意間,被臣妾發現一個秘密。已然在心中憋了許久,只是想不通透,求陛下指點一二。”
徐昭儀常替楚皇后分憂,曾代她協理六宮,打理內務府的事宜,口才自是不錯。又曉得崇明帝的性子,更懂得拿捏自己的情緒。當下便將郭尚宮的疑點一五一十道了出來,言語間條理分明,絲絲入扣。
見崇明帝若有所思,徐昭儀俯身再拜,以膝當腳前行了兩步,纖長的睫毛上掛了兩滴淚珠似墜非墜,顯得格外動人。
“臣妾不想令陛下與皇后娘娘為難,也不敢對安國夫人報怨她府上御下不嚴,唯有這郭尚宮行事詭異,怕她背後有什麼惡勢力。”
徐昭儀話風一轉,提到眼看在即的冊封大典上:“往昔只是議定了三皇子儲君之位,便出了阿瑩萱這檔子事。如今冊封大典近在眼前,只怕又有人私底下不安份。若那兩國的使團在咱們宮裡出了問題,西霞自然百口莫辯,剛安定了沒有多少年的天下,指不定風雲再起。”
不敢對安國夫人報怨,徐昭儀卻也聰明地點了眼藥。非是御下不嚴,只怕安國王府裡有人早與惡勢力勾結,她一個當家主母卻懵然不知。只曉得頤養田園、寄情花草,做些傷春悲秋的事情,當真令人不忿。
當日楚皇后肅整後宮,拔除了各處的眼線,裡頭不乏有蘇暮寒埋下的暗樁,卻也就此不了了之。
誰也不曉得這後宮到底似不似鐵壁銅牆,若只是抓了些小魚小蝦,留著郭尚宮這樣的大人物不管,皇宮裡依舊沒有秘密可言。再因此禍及那兩國使者,在天下間挑起酣然大波,只怕會有人漁翁得利。
徐昭儀聰明,不與安國王府正面為敵,卻句句直指宮廷的安危,將安國王府放置在十分尷尬的地位,正對了崇明帝忌憚蘇暮寒卻無法立時誅殺的尷尬。
崇明帝攙起徐昭儀,眼裡似是波瀾不興,心下卻有些暗流湧動。他平緩地問道:“難為你細心,可曾查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關阿萱的安危,臣妾如何敢不盡心?”徐昭儀垂下頭來,露出耳邊一對碧瑩瑩的耳墜,映著雪白的耳垂,越發顯得楚楚可憐。
能在杜側妃出手之前便未卜先知,郭尚宮本就可疑,偏偏事後欲蓋彌彰,便更是犯了大忌。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