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發生什麼事了?”燕齊也不打怵,直接就開了口,這也算得上是他做大哥的氣度、責任和習慣了。
“燕尋,你自個兒說吧。事關重大,雖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可若應了,便不止這一件事情,往後你們會需要燕家為你們做更多,那就是關乎整個燕家存亡的事情,非是我一人之力所能達成的。縱使不能求燕家上下一心,可若我常安燕府之內不能齊心,這事兒便做不得。”燕生難得地說了一大段話,“坐在這裡的,都是手掌燕家大權的,你且先與他們說說吧。”
“呃……”燕尋搔搔臉,視線從這一大群人的身上掃了一圈。
常安燕府是整個燕家生意的中樞,有那厲害的老太太坐鎮本家,燕生的那些個姐妹就別想將燕家拆開,更別想讓自己在燕家佔據什麼重要地位,只要那老太太還在,她們就只能是燕生的幫手。可燕家那麼大的家業也絕不是燕生一個人扛得起的,於是常安燕府裡便有了這麼些個郎君。燕生最讓燕尋感到敬佩的,便是他敢於放權又把控得住的能力,讓人手握重權卻不覺自己能在燕家一手遮天,能一手遮天的永遠只有燕生一人。
本家的那位老太太也是精明的,她讓這些孩子在燕生的身邊長大,讓他們親身感受燕生的強大和冷漠,讓他們對燕生敬著、怕著,而後不管他們成長成哪般模樣,燕生在他們心裡都是強大到不可逾越的,面對燕生,他們生不出一丁點兒的叛逆之心,哪怕他們兄弟之間為了家業而勾心鬥角,他們也不敢去挑戰燕生的威嚴。就如同他這個打小就被燕生揍怕了的人,事到如今哪怕武藝早已高過燕生,他也只有被揍的份兒。童年的心理陰影哪是那麼容易抹去的?
仔細理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燕尋才開口道:“陛下打算派人去回紇購買戰馬,所以陛下希望能有一支優秀的商隊參與其中,以免在與回紇的交易中出了岔子。不過就是走一趟回紇,回來了就能得陛下些賞賜,我就想著這麼容易的事情與其便宜了別家,不如留給咱自己家人,是吧?所以我那個……是吧?”
燕秋爾暗自翻了個白眼。燕尋倒是會避重就輕,他當坐在這裡的人都是傻子嗎?
燕生也白了燕尋一眼,卻沒急著說話。
郎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管事們也交頭接耳地交換著意見,不多會兒便又都看向燕尋。
燕新堂微微一笑,率先開口道:“堂哥,恕弟弟愚鈍,是我將這事情想得簡單了,還是堂哥有意將這事情說得簡單了?陛下要派人去回紇購買戰馬?買馬恐怕只是順便的吧!”
“天嵐國內聽候皇家差遣的商賈似是姓左來著,怎麼?左家不做生意了嗎?”燕元眯著眼睛笑著,與林謙如出一轍的表情,卻是少了幾分風流不羈,多了一絲狡詐。
燕齊寬厚一笑,聲音溫和地問道:“堂哥這是為哪位來說話的?”
看著幾兄弟各有特色的笑容,燕尋恨得牙根癢癢,咬牙切齒道:“你們猜啊,你們繼續猜啊!”都聰明是吧?一家子人欺負他一個是吧?哼!
“皇家原有十子,”行商總管事肖何從身上摸出十個銅板,不緊不慢地擺在面前,然後又一邊說著話一邊將銅板逐次撿回,“有四位早夭,五年前病死一個,三年前戰死一個,去年年中失蹤一個,至今下落不明,恐已凶多吉少,如今就只剩三個:太子、淮安王和未封王的九皇子。”
燕徵接話道:“早些年,太子還算是德才兼備,只是近年不知何故性情大變,據說是喜怒無常暴戾專斷,若非有皇寵在身,怕是……這樣的人堂哥怕是看不上的。淮安王遠居淮安,縱使堂哥仰慕也是聯絡不上的,死皮賴臉地倒貼可是不似堂哥作風。那麼便只剩下常安城中的九皇子了。”
“今日是九皇子親自來的。”梁成笑眯眯地補充一句。
燕徵一愣,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