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過都承旨。」
樞密院的官員們都來見上官了。
作為樞密使和副使之下的第一人,王韶的到來給出了不同的訊號。
王韶等他們一一自我介紹後,說道:「樞密院職責重大,各房要著緊自己的事務,不可懈怠。」
「是。」樞密院四房應了。
王韶看看眾人,擠出一個微笑,「如今乃是大有為之世,大宋對外積極進取,用兵不斷,而樞密院有調兵之權,這就需要有一雙慧眼,哪支軍隊適合此次徵戰,哪些軍隊不適合,這些都需要一一甄別,以為帝王參考。」
練兵和樞密院不搭幹,但調兵卻是他們的事兒,這就是大宋版本的制衡。以後的大明也有這等制衡手段,一句話,就是讓文官來制衡武人,防止武人謀逆。
但要想盡職盡責卻不容易,比如說樞密院負責調兵,但你可知道哪支禁軍適合?
王韶看了一眼,見到的大多是茫然,火氣一下就起來了,說道:「從即日起,各處都要把自己的事務交代清楚,各部官員來某這裡交代,若是答非所問,一問三不知的……那就是瀆職!」
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是規矩。
但從未有王韶這般行事的。
他這是在縱火。
炸了。
樞密院馬上就炸了。
新上任的都承旨竟然讓各部長官述職,還有考核,不合格的一律判定為瀆職。
臥槽!
這個缺大德的,真是瘋了啊!
這年頭有幾個知道自己本部所有事務的官員?
有的話就是能吏。
訊息傳到了文彥博那裡,他也傻眼了。
「竟然這般……」
從未有人這般激烈的整理過吏治,竟然要一一述職,還得考核。
「相公……」
幾個文彥博的心腹在眼巴巴的看著他,就像是等待投餵的小奶狗。
「你等都怕過不去這一關?」文彥博問道。
這幾人低下頭,算是預設了。
都是庸官啊!
文彥博心中冰冷,擺擺手,然後招來了馮京。
「這手段很熟悉。」馮京撫須想了想,「相公,您想想當年的沈安。」
文彥博恍然大悟,「是了,沈安當年進了樞密院,四房官吏都被他整治了一通。如今他的弟子來了,依舊是不肯消停。」
「可王韶的手段更強硬。」
「要不……」馮京建議道:「壓下去?」
文彥博點頭,「試試吧。」
他叫了人來,「你去尋了王韶說話,就說行事當謹慎。」
這是說王韶做事太激進了。
那人去傳達了文彥博的話,王韶正在考核下屬,見那些下屬人人面露喜色,就說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些人每月拿了錢糧,這就是和官家簽訂了契約,他們應當按照契約做好自己的分內事。
可有的人卻拿著錢糧不幹事,這等人該如何?不弄走,難道留著吃白食?」
吃白食!
轟隆!
這句話迴蕩在樞密院裡,那些庸官都在顫抖。
從未有人這般尖銳的提出過這等比喻,直接把庸官和瀆職的官員比作是吃白食的蠢貨。
更令人害怕的是,王韶用商人的契約來做比喻,把官家當做是大頭目,下面的官吏都是和他簽訂了契約的小商人。
小商人要按照契約好生辦事,否則就是違約!
這話一出,誰敢辯駁!
汴梁官場為之一震!
第1836章 罷工,發病
「契約論?」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