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還空著的座位;那是初煊的。
林桔桔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又收回來;“聽說初煊的爸爸跳樓自殺了。”
梳樓眸子一緊;嘴唇又蒼白了幾分。
林桔桔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只是接著說;“初煊同學也真可憐;聽說之前她爸爸說要讓她轉學;沒想到晚上就跳樓自殺了。真想不通;原來她爸爸說的轉學居然……居然……”
梳樓一頁一頁地翻著書;裝作並不在意這件事。林桔桔看到她並沒有什麼興趣;就不再說下去了。
梳樓反反覆覆想著她說的話;老師講的什麼她一點也沒聽進去。
“同學們;之前說的那個為初煊同學募捐的事情;再強調一遍;明天請帶好錢;這個不要忘記了。”放學的時候,班長強調著。
梳樓眉頭一皺,才突然想起這件事來。初煊的爸爸死於自殺,肯定沒有補償金。初煊本來就是被領養的孩子,這樣一來就又成了孤兒。她的處境,很是尷尬。
林桔桔見梳樓一直都是無精打采的,也只是偶爾和她說兩句話。這下見她正在發呆,說,“梳樓,要不然我們去看看初煊吧?”
梳樓沒有反應過來,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聽說初煊同學的腳傷還沒好,現在還住在醫院呢?”
“腳傷?她不是……在忙喪事麼?”
“梳樓不知道嗎?初煊是小腿被利刃刺傷,聽說傷口還有點深呢?她爸爸的屍體已經火化了,喪禮幾乎可以說沒舉辦。那個叔叔好像也沒有親人,初煊的腳也沒有大好,回家也不方便,就還在醫院,不過也快好了吧……”
“這樣啊…”梳樓喃喃說著。彷彿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你是說…初煊的爸爸哪天跳樓的?”
林桔桔想了想,說,“好像就是元旦假的那天。不是一共放了三天假嗎?第三天的時候吧。或者第二天晚上。”
梳樓點了點頭。
林桔桔說,“我們去不去呢?”
“去哪裡?”
“醫院啊。”
這個時候,秋烯焰出現在門口。
林桔桔吐了吐舌頭,搖了搖手,“那麼再見哦。”原本一直想找梳樓說話的彥都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目光一暗。緩緩起身,隨後又將書包放下了,無力地坐在了座位上。
梳樓的餘光注意到這一幕,只是咬了咬唇,往門口走去。她只能決絕。
彥都看著空無人影的門口,目光悲傷。那張精緻的臉上被悲傷染了一層又一層,像冬季低矮的天空,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放學後的校園裡,只是裹緊冬季校服匆匆走過的成群結伴的學生,依舊聊著某節課的老師又鬧了笑話,某本雜誌很快就要出新一期了,某個籃球明星又被挖出緋聞,某個班的女生被發現和男朋友出現在某個賓館門口…似乎每天聽到的都是這些事情,而這一切如今聽起來只讓彥都覺得遙遠。他站在人群的身後,聽著他們依舊談論生老病死。這個世界不會因為某個人的悲傷而停止,誰都沒有能力去改變被稱為生活的事。他不能夠,初煊不能夠,梳樓也不能夠。
有時候他真不願意去知道有關於她的事。他知道的越多,就想給她越多,而那些東西她卻永遠都是從別人手裡得到。這輩子他最失敗的事,就是想送出去的,卻沒有人要。
作者有話要說:
☆、還怎麼嫁?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讓彥都皺了皺眉。他站在床邊,她身後是林桔桔,她就坐在初煊床邊的凳子上。他騎車時遇上她,就載她一起去了。彥都是班委會成員,他主動提出代表班級來慰問。而林桔桔笑說她覺得自己想親自來看看,順帶緩和一下初煊和梳樓的關係。小時候,梳樓曾把初煊作為她唯一的朋友的名字講給她聽。她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