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彥都的背影消失在樹叢後的小道上。她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去看他的背影,竟然覺得有些悲傷和孤寂。那是從不把悲傷給她的男孩子。
“你在看什麼?”秋烯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低聲問。
她嚇了一跳,“一個人。”
“走了。”他拉起她的手說。
“秋烯焰,小時候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我啊?”
秋烯焰淡淡掃了梳樓一眼,然後看向遠處的街燈,梳樓吐了吐舌頭,卻突然又聽到他回答說,“因為不喜歡。”
梳樓忍不住笑了。“那時候總以為你接受了,就得到了全世界的接受。哎,覺得好虧啊。”
“哪裡虧?”
“小時候總是記著你討厭我的樣子,冷冰冰地看著我,一聲不響地從我身邊走過,說話也只是恩恩哦哦的,總是一副搭理我你會死的樣子。就記著這些了,卻疏忽了你一直都調整著自己的步伐,從來不會走的太快,過人行道的時候也總是等著我,不准我喝酒,不准我吃泡麵,不准我對自己不好。這些窩心的記憶,都是長大後才看清才明白的。真虧,是吧?”
“額,好嘮叨啊。”
梳樓覺得瞬間真是想揍死他。“這麼煽情的氛圍都被你搞砸了。唔……果然是沒有情商。”說完覺得心裡暖洋洋的,這樣算拌嘴嗎?感覺自己的手被握緊了,她側臉去看秋烯焰的臉,只見他微微皺著眉,一副我該把你煮了還是煎了吃的表情。
梳樓傻傻眨了眨眼,“沒關係,我有,我有。我的就是你的,就是你的。”
轉過一個街角,一輛匆匆而過的腳踏車快速過來,秋烯焰將梳樓一拉,她一連轉了好幾個圈,發現自己被他緊緊抱在懷裡。騎著腳踏車的人由於躲避也差點滑倒在地上,他重複地說著對不起,把車停穩了又走回來問,“那個你們……沒事吧?”
秋烯焰冷冷盯著他,搖了搖頭。對面的男人有些黑,眉毛又粗又濃。穿著一件快磨壞了長袖迷彩服,一件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大概是在工廠工作,沾了很多灰,但是他的白色球鞋卻很乾淨,看上去就像剛買的。大概二十幾歲的樣子。他搓著手點頭表示沒事就好,然後就往腳踏車走去。那是一輛老式的永久,沒有山地越野車那樣的大輪子。
梳樓將目光收回來的時候,秋烯焰還在看那個人。他還是緊緊護著她,她輕笑,“秋烯焰。”
秋烯焰低下頭看她,沒發現推著車的人身體一僵,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騎上車走了。
“什麼?搬回去住?”小青詫異地從窗簾後露出頭來。
羽晗本來在打電話的,突然也捂著手機問,“為什麼啊?”
梳樓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我多數東西都還在,就是回去睡而已。”
羽晗作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說,“不要,倫家昨天剛決定要和你一起睡睡——”
小青笑著扔了個枕頭給她,她猛地把臉轉向小青,凶神惡煞地看著她,“說吧,是要五十塊錢鴨霸王還是要去廁所拿枕頭。”
小青很正經地說,“別鬧。”然後突然也是一副小白菜的表情,“官人,別拋下青兒,青兒以後乖,青兒以後聽話,青兒再也不和羽晗偷偷賣你的照片了——”突然羽晗又狠狠將枕頭砸向小青。
小青趕緊閉嘴,說,“都是羽晗逼迫我的,那廝趁你不在,總是把我當奴隸使。哇哇——你不要走——”
羽晗滿臉黑線,對著電話說,“fuck!你還在!再見!”
梳樓喝了口水,“以後我要是成了演員那一定是跟你們學來的。”
小青聳聳肩,正經地看著梳樓,“回哪個家?”
門被突然撞開,靖靖碩大的身軀鑽了進來,雙手握在胸前,花痴地從梳樓看到羽晗,再從羽晗看到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