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樓筆尖一停;指甲飽滿地像珍珠粒一般。她眉毛舒展地漂亮;低聲說;“被好朋友背叛;你才會發現;原來她那麼瞭解你。和無關的人吵架;多沒意思。她說一些自以為狠毒對你來說卻無關痛癢的話;你聽起來一笑;肯定沒有心思再和她說了。那時候;你不會為遇到了一個沒有觀察力沒有顛倒是非能力的對手而高興。你大概會對對方說;‘我覺的你很可笑;而我很可憐。’”
林桔桔費解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沒有遇到過把你氣的說不出話的對手;要是這麼欠虐;梳樓;真的;你可以和和我家樓下那個小賣部的阿姨吵一架。保準你能死去活來好幾次。”
梳樓微微一笑;不置一詞。
林桔桔突然一笑,說,“不過梳樓,你知道嗎?昨天我們的表演得了第二呢?其實差不多就是第一了,不過由於有個節目是投資方的嘉賓,所以他們才搶了第一去呢。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誇我們的節目。哈哈哈。”
梳樓對她一笑,“你原來也會說些好訊息啊?”
“哈哈哈,真棒。誰說我們梳樓不會跳舞的?氣死她們。毒舌婦!”
梳樓拍了一下喋喋不休的林桔桔,“你是真的不打算考一百四了哈??”
林桔桔恍然大悟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趕緊坐端正了。
這時候;彥都突然看了梳樓一眼。猶豫很久;他終於合上一本生物書。走到梳樓身邊;聲音柔如秋水;“我有事跟你說。”說完他轉身往門口走去。少年長身如玉;背影帶幾分蕭索。
梳樓和林桔桔對視一眼;起身出去。彥都雙手支在欄杆上;微微彎著身子;遙遙望向遠處的操場。寒風吹起他耳邊的細發;好看的側臉讓人一眼便再難以忘記。
梳樓緊了緊領子;微微笑著;“什麼事啊這麼嚴肅”
彥都看著她;輕輕一笑。“以前我總不懂;為什麼每次過馬路;他都會確信你跟緊他了才走;現在我明白了。”
梳樓精美的眸裡快速閃過一絲不安;卻笑的更明麗動人。“為什麼”這就是說,秋烯焰一直都是確信了自己跟緊了才過馬路嗎?
他的眸光柔柔落在她的臉旁;幾欲淪陷。“因為你辨不清;辨不清紅綠燈;對嗎”
梳樓理了理鬢髮;順著寒風站著。“那又怎麼樣呢正因為我不夠健康;所以才得到他的照顧;這樣很好不是嗎幹嘛這麼嚴肅啊?”其實已經知道了怎麼去記住紅色和綠色,只是久而久之,已經習慣跟在他身後了。
彥都反過身來;將手肘靠在欄杆上;側過臉看了梳樓一眼;將目光又投向雪白的牆上。“我接下來的話可能你不喜歡聽;但希望你明白;我是善意的。”
“怎麼;你要和我鬧決裂麼”
“那是一種伴性遺傳病;也就是說;是從性染色體遺傳下來的基因。而你的紅綠色盲就是從父親傳下來的。”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梳樓眯眼看他平和的臉色;覺的有些緩不過神來。她搖搖頭,“不是很明白。”
“你一定知道;秋叔叔當年沒有考過駕駛證。我設想過幾種可能;可如果聯想到你剛進孤兒院三個月就被點名領養的;聯想到當年秋烯焰初三時突然和伍初煊談起戀愛……我覺得你大概懂我的意思了……”
梳樓看著少年美麗的桃花眼;他的目光柔得能化出水來。他溫柔地說,“你知道;我的肩膀隨時借你靠。”
梳樓緩緩低下頭;身子不穩地退了一步;轉身進到教室。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難怪;爸爸從來都不喜歡她。哪個男人會養著心愛女人為別人生的孩子何況這個孩子害死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何況這個孩子隨時提醒著她是別人的骨血難怪媽媽說;她是秋烯焰的妹妹;難怪秋烯焰的父親死後不久她就被領養;難怪她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