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料未及的。
五年來,衛痕已經習慣了許安歌的遷就和那如沐春風般的關懷,從沒有想過,許安歌有一天也會說出如此專制的話來。
衛痕艱難的嚥了下口水,眼神閃了閃,才避開了許安歌的目光,想要蹲下身去拾起地上的玻璃杯,順便避開這尷尬的氣氛。
“小痕。”許安歌拉住剛要彎下身去的衛痕的手,皺起眉心,盯著衛痕,不允許她逃避,“雖然,我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但是,既然他在場,他還可以讓你被別的女人打,然後一個人孤零零的回來,他就不值得原諒。”
衛痕輕輕的抽出被許安歌拉著的手,身體微微的發顫,嘴角就連苦笑都已經掛不住了。
“小痕,想哭就哭吧!”許安歌伸手,死死的將衛痕攬入懷中,好似只有這樣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他才能夠將自己的力量傳給衛痕。
她在許安歌的懷中,死死的咬著下唇,堅持了好一會兒,最終卻還是沒能逼回眼中的淚。
衛痕一開始的時候,哭得很安靜,很壓抑,而這樣的方式也是她能允許自己的最放肆的方式了。
“小痕,你只是個女人,你不需要總是那麼的堅強。”許安歌抬起一隻手,撫上衛痕的發,眼中滿滿的憐惜。
“可是,你以前也說過,我是小樂樂的媽媽,我必須要學會堅強啊!”衛痕哽咽著,不滿的抱怨道。
許安歌一聽,頓時一臉的黑線,他真是想不到,都這個時候了,衛痕還有心情拿他以前的話說事。
“我有說過嗎?”許安歌決定裝傻充愣,“再說了,此一時彼一時。”
“堅強就是堅強,不堅強就是不堅強,哪有什麼此一時彼一時啊!”衛痕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總之是順嘴就說,話裡的意思不重要,反駁許安歌為主。
因為,她現在心裡太悶,太疼,她想找一處發洩。
“好好好,你說什麼是什麼,好不好?”許安歌很識趣的,絕不跟女人鬥嘴,特別還是一個處在情緒崩潰中的女人。
“這還差不多。”衛痕滿意的點了點頭,往前邁了一步,以便更好的靠在許安歌的懷中。
她累了,很累,很累……
特別是在看了秦晗奕為夏嵐紅了眼後,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便更無力負荷任何事情了。她也想找個肩膀靠一靠,即便是不談感情,只是靠一靠,沒有其他的含義。
她雖然明白,秦晗奕和夏嵐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如果秦晗奕已經覺得用他的一生去還給夏嵐,那她還能說什麼?
許安歌見衛痕主動依偎著他,滿意的勾了勾唇角。可是,他唇角的笑意還沒有維持多一會兒,就聽見衛痕“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哭吧,哭吧,心裡難過,就哭出來。”許安歌雖然被衛痕突然而來的哭聲嚇了一跳,卻還是立刻反應了過來,安撫起了衛痕。
“疼……”衛痕抽抽搭搭的哽咽道。
“我知道,我知道,一次疼完了,以後就不會疼了。”許安歌有些笨拙的安慰道。
“可是,現在真的好疼。”衛痕的哭聲漸漸變大,委屈的不得了。
這些年來,不管是恨,是愛,她都壓在自己的心裡,不說出來。但,再見秦晗奕,卻讓一切崩潰了。
“不痛,不痛,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五年來,許安歌第一次見衛痕這麼個哭法,真是急得滿頭大汗。
“許安歌,你能不能先鬆開我,我的腳扎到玻璃了,真的好疼。”衛痕委屈的癟著嘴,發出最後的哀求。
衛痕滿意怨色的瞪著許安歌,真恨不得衝過去掐死許安歌。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要弄得自己滿身上下都是傷……
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