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王座,想著心事。
從軒轅國跑出的那些妖魔基本上已經除盡,現在的女兒國,已取代軒轅國,隱隱為東海諸邦之首。她登基後的第一個春天,按禮本該舉國歡慶一場,然而百廢俱興,她既沒有這個心思,要做的事也實在太多,也就隨隨便便應付了一下。
然而現在,她心中想的卻不是什麼國家大事,而是御花園裡的那些花。
女兒國女尊男卑,喜歡花兒,就跟君子國喜歡美玉一般。御花園裡種了許多花,其中不少更是天朝所沒有的,只在東海才能見到。
然而現在,新年早已過了大半個月,一些花已經過了時令,卻到現在還沒有開放,其中有迎春花、千日紅、青鸞花、芍藥等等,整個御花園,比往年這時候不知蕭條了多少。
陰若花這些日子日理萬機,原本也不會注意到這些,但前幾日有主掌祭祀的女官上報,說這些花不但御園花中未開,竟連整個女兒國也未開上一朵,且逐一枯死,那名女官認為是不詳之兆,陰若花也甚覺奇怪,派人調查,結果發現不止女兒國如此,其它各國亦是一樣。
聽說當年天朝上邦第一個女皇帝武曌登基未久,寒冬臘月一旨令下,竟是百花齊放,自己同樣登基,明明是春暖花開之時,連迎春花這種迎新送舊的喜慶之花也不曾開上一朵,莫非自己就如此不得天命?
陰若花俏麗的臉龐浮現出些許自嘲。
殿下響起一個清脆悅耳的少女聲音:“陛下,北海使者已到。”
陰若花寫意看去,說話的自然是最近被她任命為“花祭”的岐舌國才女枝蘭音。
岐舌國本就以韻律聞名東海,這枝蘭音說起話兒,亦是美妙得有若黃鸝,連宮裡那些歌姬唱起歌來,都沒有她說話來得好聽。
陰若花淡淡地道:“有請。”
枝蘭香移出殿外,曼聲道:“國君有請北海使臣進謁。”餘音靡靡,繞樑三尺。
陰若花笑道:“她若是個男子,我必定娶了她,將她像金絲雀般關在籠中,天天說話給我聽。”
紅紅道:“蘭音妹子聲音雖好,可惜人白了些,她要是面板黑些,更加好看。”
亭亭翻個白眼……紅紅,你不要以黑齒國的眼光來要求別人好不好?
說話間,一名龍族男子持使節而入,在他身後,共有十二名龍女,分別抬著三個寶箱。龍族男子施禮道:“北海使臣敖地,奉龍王之命,前來恭賀國主登基,並獻上一箱賀禮。”
“一箱?”陰若花笑道,“那你為何帶了三箱上殿?”
敖地道:“三個寶箱,內中所置俱是不同之物,任由國君挑選。”
紅紅與亭亭悄然對望一眼,陰若花冷笑道:“這是兩箱敬酒,一箱罰酒呢?還是一箱敬酒,兩箱罰酒?”
敖地道:“國君誤會了,三箱俱是賀禮,不論國君選哪一箱,我北海龍族都願與女兒國彼此交好,這三箱賀禮並無敬酒罰酒之分,只有上、中、下之別。”
陰若花笑道:“有趣,你且說來聽聽。”
敖地雙手一拍,四名龍女抬上第一箱,打了開來,內中竟是一件華美無比的鳳冠霓裳。敖地道:“此箱為上上之寶,龍王聽聞國君有天仙容顏,龍鳳之資,意欲為太子提親。神州之外共有四海,如今我龍族已佔三海,國君若願嫁予我家太子,四海歸一,日後太子繼承大統,國君可與大子共享四海,豈非是件好事?國君若亦有此意,請收下這上上之寶。”
陰若花嘲弄地道:“聽上去雖是不錯,只可惜龍族壽命非我凡人可比,你家龍王正值壯年,至少還能活個三四百歲,我若是嫁給你家太子,只怕老死病死,都還是個太子妃,你覺得我會放著國王不做,去做一個太子妃麼?”
敖地淡淡地道:“佔有四海的太子妃,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