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疑賈郡公,而是該去下面查訪,賈郡公說臣是何不食肉糜,臣……領罪!”
李義府默然。
賈平安呢?李治看著眾人,突然笑了起來。
“諸卿請罪時爭先恐後,朕很是歡喜。大唐要強盛,朕就不說了,要緊的是宰相們能有擔當?何為擔當?”李治的眉間多了愜意,“有錯就認,有錯就改,這便是擔當。此事朕亦有錯……”
這是免除責罰的意思。
許敬宗卻冒個泡,“陛下,驟然免罪臣心中不安。臣……願意出十萬錢為罰金!”
嘖!
老許好有錢!
李勣馬上跟進,“老臣為禍首,當罰二十萬錢。”
老李家跟著賈平安弄了些生意,不差錢。
“臣願受罰十萬錢!”
李治很是欣慰的點頭道:“君臣一心,這便是盛世。”
他看看地上的奏疏,吩咐道:“隨後兵部擬定這幾年未曾賞賜的將士名冊,以及軍功名冊,一一分清楚,該賞賜多少,該轉任何職,都列清楚,要多複核,務必不能讓將士們受了委屈,更不能讓他們寒心。”
武媚讚道:“亡羊補牢,為時未晚也!”
眾人應了。
任雅相說道:“臣回去就佈置下去,兵部上下就算是不眠不休,也得把此事儘快核查清楚。”
李治突然冷笑道:“朕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戶部當初這個建言可謂是用心險惡,錢糧是省下了,可朕和將士們也離了心!”
這事兒確實是大錯特錯了,但皇帝這口鍋甩的也頗為漂亮。
誰來背鍋?
武媚看著宰相們,目光不善。
李治再看了一眼那些奏疏,“今日來了許多奏疏,不少都是說盧承慶罪不該此,不該離開長安……”
做官就要在長安。
寧可在長安為一小吏,也不願去下面州縣做個長史。
李治淡淡的道:“如此也可,便讓他去雍州做長史吧。”
呃!
宰相們失態抬頭。
盧承慶原先任職過雍州別駕,後來改叫做長史,這是要羞辱盧承慶還是怎地?
大佬都做了宰相,突然又回到了老地方和大夥兒廝混……有趣嗎?
眾人不禁愕然看向皇帝。
皇帝神色平靜,甚至還帶著欣慰,“盧卿多才,想來能勝任。”
這話裡帶著些冷意。
得!
盧承慶這是為皇帝背鍋,順帶上了皇帝的黑名單。
“該!”
有人大聲叫好。
誰特孃的大聲叫好?
這事兒……就算是你覺得皇帝處置的好,也不至於當著大夥兒的面說出來吧?你難道不怕范陽盧氏……不,你難道不怕山東士族尋你的麻煩?
眾人一看……
許敬宗一臉義憤填膺。
隨即各自散去。
武媚幽幽的道:“剛才陛下說讓盧承慶為雍州長史時,大部分人都頗不以為然。山東士族……”
“山東士族!”
李治低聲說著。
這是帝王最為棘手的對手。
“慢慢來。”
李治看著她,“咱們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步步的削弱他們,等兒孫們再上來……”
“這是愚公移山。”武媚笑道:“五郎以後定然能依照陛下的佈置走下去,旁人就難說了。”
“不是難說。”李治很清醒,“而是不敢!”
山東士族勢大,但凡帝王軟弱一些,就不敢出手削弱他們。
“五郎的性子……”武媚皺眉,“他是個孝順的孩子,可孝順的孩子……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