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皇上若真疼我,天天叫驛站給我帶信,我就天天開心。」何元菱故意不提束俊才,免得被秦栩君抓到話柄。
秦栩君早就忍不住了,你不提就只好朕來提嘍。
道:「束俊才不錯。就是不知道雅珍是不是降得住他。」
「得皇上一句不錯,那是真不容易。」何元菱在他對面坐下,撐著小腦袋,望著秦栩君,「皇上啊,答應我,別胡思亂想好嗎?」
「朕一見你就胡思亂想,落下病了。」
啐,張嘴就來。秦栩君小朋友現
在油滑極了。
何元菱無奈:「哎,誰說這個了。」
「那你想說什麼?」
「皇上跟得了糖果的小朋友似的,四處炫耀。今天是不是又跟束俊才炫耀了?」
原來是這事。
秦栩君一揚眉:「小菱就是朕的糖果,朕要不暗示一下,別人也覬覦朕的糖果怎麼辦?」
果然。就知道他醋飄萬裡,頭一個假想敵就是束俊才。
哪怕人家就要成為他姐夫,他還跟防賊似的防著。
「說得好像人家就沒自己的糖果似的。束大人也有自己的驕傲。方才定要把我叫出去,問是不是我在您面前吹了風,才有他這個御史京官。」
秦栩君倒沒想到這層,問:「你怎麼說?」
「我自然照實說。也是他為人公正廉潔、官聲又好,皇上才封他當御史。叫他不要小看了自己,更不要小看了皇上。」
秦栩君點點頭:「正是這個理。」
捏了捏何元菱的鼻子:「小菱你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回頭他要是不願意當駙馬,也還得搬你這尊佛。」
何元菱趕緊擺手:「這我可不能。」
「不願意?」醋味又起。
何元菱伸出小手,覆在秦栩君那隻手上,在自己臉上輕輕蹭著:「喜歡一個人,是發乎內心,是欲罷不能,旁人又怎麼勸得動。」
……
束俊才剛剛回到驛站。吏部已經點過卯,明日一早就去都察院上任。但皇帝賜的宅子正在清掃,還要過兩天才能交給他,所以他還要在驛站再住兩天。
收拾好行李,正要看書。驛臣誠惶誠恐地過來,說有人來拜訪。
束俊才心中有些奇怪,自己剛剛才進京,雖然吏部已經去過,但旁人都還沒驚動,誰嗅覺這麼靈,已經跟了過來?
但他是要當御史的人,警覺心已經有了。
一想,不能在暗室裡會友,便道:「我去前堂見他。」
話音未落,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連我也要防著了?」
束俊才望去,頓時驚住,驚喜地大喊一聲「恩師」,已跪伏在地。好生一個大禮。
「太師,卑職給您奉茶。」驛臣殷勤著。
「不用了,你出去,把門關上。」
面對這種無名小卒,程博簡三言兩語就打發了。
房門被關上,屋子
裡只留了程博簡和束俊才。束俊才趕緊引程博簡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坐下。
還好桌上有熱茶,驛館的差事做得很到位,一點兒沒有怠慢。
束俊才給程博簡倒了茶,有些窘:「恩師怎麼親自前來,本該是學生去拜訪您才對。」
「你我不必拘泥俗禮。」程博簡難得的和藹,俊朗的奸臣臉都浮現著溫柔的笑意。
這番溫柔若叫大正殿上任何一個人瞧見,都會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只有束俊才不覺得意外。
從他科舉得中,和其他門生一起拜訪程博簡起,程博簡就對他格外不同。
「聽說皇上賜了你宅子?」程博簡問。
「是。」束俊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