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秦霜降一路覺得疑惑,安靜的有點可怕。
“怎麼了?你們做什麼去?”秦霜降好歹在左家待過不長的一段時間,幾個傭人也是面熟,她攔住一個行色匆匆的,問道。
“就是……”那傭人也是聽聞了左驍的八卦,知道眼前這位大抵會是入主左家的,便知無不言了。“昨天偏院的動靜鬧得很大,琳琅小姐故意引了大少奶奶去看嬰孩兒的屍體,這不,病發了,送療養院去了。”
秦霜降聽得這話,心下立時砰砰直跳,琳琅真是太過分了,明明知道孩子是大嫂的命門,她卻偏偏要這樣傷人。秦霜降回想起那血腥的場面,不禁又問。“那……偏院裡原先住著的人呢?”
“死了,都死了!夫人覺得晦氣,請了人等會兒就過來做法事,再將偏院推了重新建。”那傭人說完,就趕緊走了,去忙活自己的事。
秦霜降捂著胸口,那裡疼的難以自持,妹妹的個性是太過要強,也令人討厭。但是,那是妹妹啊!是鮮活的生命啊!
況且,爸爸媽媽要怎麼辦?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要怎麼才能承受!
“阿姨!”左念跟在後面,眼神充滿無助。“阿姨,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一個人在這裡,好害怕。”
“左念,沒事的,這裡是你的家,阿姨也要回家了。”秦霜降無暇顧及左念,她現在只想過去看看爸媽怎麼樣了。
左念竟無聲的哭了出來,聲音裡帶著濃濃的依賴。“不!這裡不是我家,爸爸不是我的爸爸,奶奶不是我的奶奶!”
秦霜降才想起這一茬兒來,發生的事太多了,她從來沒有覺得世界這麼複雜過,憐愛地將他抱起來,幫他擦掉眼淚。“左念不怕,阿姨……帶著你。”
其實,阿姨也很害怕,也沒有人來幫助阿姨。
左驍一夜都沒睡,他幫著聯絡,看怎麼處理秦立夏和孩子的後事,又找人勸誡著秦爸秦媽。等回到左家,想帶著秦霜降去看是否有意願再見秦立夏最後一眼時,被告知秦霜降已經帶著左念離開了。
她去了哪裡?她知道秦立夏的遺體在哪裡?
左驍連忙開啟那輛保時捷的gps全球定位,看到那個小紅點的地方,匆匆趕了過去。
“其實吧,這事兒,生老病死都是有定數的。”
秦霜降找到陸少欒,左驍的問題,就是她眼前面臨的問題,可是,她真的不敢一個人去面對。沒有那樣的堅強和勇氣!
“按理說,這麼年輕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就那麼想不開,非要選擇這麼偏激的一條路呢?她沒有想過父母,姐妹,朋友的感受嗎?人活著,不是要做多大的價值取得多大的成就,也不是要掙多少錢,不就是要堅守責任和愛嗎?”
兩大一小在車內,只有陸少欒在巴巴的喋喋不休。
秦霜降想要時間停滯,就在他的單口相聲裡,什麼不用管,好像也不錯。越簡單,越快樂。
左念低著頭,攤開手掌,在這樣如僧人唸經的大道理中,坐定。
“所以說,你不需要為秦立夏負任何責任,千萬不要自責不要內疚,她的人生,你根本就參與不了,也給不了任何建議。你能做的,或者是當務之急的,就是安慰父母,讓他們能想開一些,人死不能復生。”陸少欒是局外人,他可以冷靜的分析。
在他看來,這種持續自我作死的姑娘,自有天收。
秦霜降略微能心平氣和了,她抬起手,制止住陸少欒說下去。“別說了。”
“嗯,好。”陸少欒能給予的,只有陪伴。
讓閉嘴就絕不開口招人煩,是陪伴的原則。
秦霜降微微閉上眼,她輕聲說。“我想靠一下,好嗎?”
陸少欒將她拉到懷裡,拍了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