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焦明忍不住撓頭，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擔心。
坐在一側的焦明妻子握住焦明的手掌替他回答道：“林總有把握的話我們也就放心了，我們家主要是做小家電出口的。”
“小家電出口？不做國內嗎？”林力將一側的糖果推給焦奇，他發現焦奇也有緊張就撓頭的習慣，按照這個發展趨勢下去，搞不好焦奇會像焦明一樣，年紀輕輕就頭頂鋥光瓦亮。
收到糖果的焦奇放鬆下來，小心的對著林力露出笑容：“謝謝~”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焦明在兒子的笑容下冷靜下來，他反握住妻子的手：“國內的賣給了貼牌廠家，收益還算可以。”
“也和張家有關？”林力試探著問道。
焦明端起茶杯：“對，我們有協議，所以不好避開張家。”
林力點頭，如果焦明工廠生產的產品國內要靠張家的品牌，出口還要靠張家的貿易，那他就處在了最難的位置。
一頭是巨獸張家，回款的進度和難度都在張家手中，一頭是各類供應商，他需要負擔的成本和債務都非常高，為保證現金流有時候擠就不得不委曲求全。
“沒打算做自己的品牌嗎？”林力放緩語氣，儘量讓節奏進入日常朋友聊天。
“市場蛋糕就那麼大，重新樹立品牌的代價太高，就算拿下利潤也會大幅度縮水。”焦明搖頭，他也沒有全部說出來，國內的銷售合同籤的特別早，很多條款是他父親那輩人定下的。
其中關於供貨的一些條款當時對工廠有利，現在則成了毒瘤，再加上最近幾年的滲透，張家逐步掌控他下游的供應商，他的生產已經被完全控制，根本沒有自主發展品牌的空間。
也正因為這樣，張家在出口貿易上給出的各種“優惠”足夠讓他感恩戴德，不敢異動。
見焦明有所顧慮，林力也就不再多問，轉頭聊起孩子的學習，他對林秀秀最近的“暴發戶”表現不甚滿意，準備找兩人取取經。
聊起養孩子焦明瞬間來了興趣，焦奇在他的培養下拿過多次獎項，在數學，物理方面都有很好的建樹。
“我們就希望焦奇早點長大，等他當了科學家，有了一份自己的事業，我們就把工廠關停，享受幾天清閒日子。”
或許是情到深處，焦明長嘆一聲，又開始撓頭。
林力看一眼手機：“時間差不多，要不我們去吃點東西？”
焦明趕忙起身：“就不打擾了，有機會我請您。”
林力笑容不減，送上門的人想走可不容易，既然張家已經出牌，他怎麼也得手裡有牌：“焦總該不會是覺得林某死定了，不準備接觸了吧。”
“怎麼可能，只要林總有需要，焦某一定幫忙的，事情因焦某而起，焦某絕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焦明立刻就急了，他雙手隔空比劃，急於表達自己的情緒。
林力拍拍焦明肩膀：“那就是朋友了，朋友一起吃飯不是很正常，說起來自從收了南城小港，我都沒正式去用餐過，就今天過去吧。
焦奇，一聲叔叔可不白叫，今天叔叔做東，請你吃大餐。”
焦奇看看父母，見焦明同意後才揚起頭：“謝謝叔叔。”
“真乖。”林力拉起焦奇的手，“你想知道我是怎麼打張溫虎的嗎？我有影片哦~”
本有點抗拒的焦奇立刻雙手握住林力的手：“想看！”
“那我們一起坐車好不好？”
“好！”
大手拉著小手，林力帶著焦奇趕往停車場。
尋星海觀外的街道上，焦明滿臉愁容的坐上商務車：“真讓焦奇和林總一輛車？”
焦明妻子繫好安全帶：“有點男子氣也好，總不能一直是個受氣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