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公主,這麼做不過是玉石俱焚,我冉家……”
冉雲生話未說完,便被冉顏打斷,“只要你用得妥當,這毒不會有人能發現,我敢對天賭誓。我只要你好好的,便是天底下公主全死光了,又於我何干!”
冉雲生心中動容,並未斥責她言辭大逆不道,伸手揉了揉冉顏的頭髮,眼中有霧氣盈盈,笑道:“我們阿顏長大了,也能保護十哥了。”
他這般眸中水光瀲灩、朱唇噙笑的模樣,宛如煙雨朦朧的江南,陌上花開,剎那的美麗,驚豔的令人窒息。
冉顏心裡嘆了口氣,就這模樣,連她都忍不住失神,更逞論那個喜愛美少年的巴陵公主呢!
與冉雲生說了會兒話,天色便已經擦黑了。
冉顏洗漱之後,躺在榻上卻久久不能入睡。蕭頌為她做得太多了,說不動容是騙人的,然而,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他現在身邊沒有女人,是因為不能,一旦他去了克妻的名頭呢?
動容是一回事,但自己究竟對他動心了嗎?冉顏翻了個身,從榻邊摸出一管長簫,觸手冰冷的感覺,讓她的心平靜許多,腦海中也同時閃過那張俊美近乎妖異的臉。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次日醒來的時候,冉顏發現簫在被窩裡,已經被捂得暖暖的。
天色剛剛破曉,屋內燃燒著火盆,沒有絲毫冷意,冉顏披了緞衣走下榻,看見放置在窗前的繡架,靜立了一會兒,拿起剪刀將白疊布裁成一塊一塊,而後坐在火盆前,拿了針線,沿邊細細地縫著。
直到天色大亮,晚綠撩簾子進來,發現冉顏微微彎著身子,姿態很是放鬆地在縫東西,緞衣長長的衣襬拖在身後的席上,光在外的腳被凍得微微有些發紅,襯著白嫩嫩的面板,煞是好看。
“娘子這樣就對了嘛!”晚綠笑道。這個姿態雖然有些散漫,但好歹比以往那種一旦拿了針線就渾身肅然的模樣好太多了。
這時冉顏已經縫好了一方帕子,轉頭對晚綠道:“我今日要去蕭府,你幫我梳頭吧。”
晚綠應了一聲,就要出去打水,又被冉顏叫住,“不要和邢娘說漏嘴了。”
“哎,知道了。”晚綠眨眨眼睛,但旋即看見那方繡帕,道:“娘子,你打算拿這個給蕭郎君做謝禮?是不是寒磣了點?”
冉顏臉一黑,抓起帕子看了又看,“繡得很好啊?”
前輩子她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能繡出這麼高層次的繡品。
“蕭郎君位高權重,又是出身門閥世家,奴婢覺著,這個禮輕了點,娘子不如再想想?”晚綠說著,出門去打水。
冉顏思來想去,她也沒什麼好送的,就如晚綠所說,蕭頌出身門閥世家,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這個好歹是自己親手做的,雖然不值錢,但比較有誠意。
想罷,冉顏從箱子裡翻出一塊綢緞,想把帕子包起來。
晚綠正巧進來,看見冉顏的動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真沒見過娘子這樣的,用頂好的絲綢包著白疊布。”
第207章 情難自禁(1)
冉顏瞪了晚綠一眼,直著身子讓她梳頭,自己則繼續包帕子。
等她十分認真地在上面繫了個蝴蝶結,忽然覺得,自己這麼鄭重會不會顯得太重視了……想著,飛快地解開。
冉顏垂眼看著妝臺上一塊單薄的白疊布帕子,心又覺得,果真如晚綠所說,禮太輕,如此想罷,於是又仔細地包上。
如此反覆了幾回,晚綠終於忍不住了,“我的娘子,您說您是包還是不包,給個痛快話,奴婢看著累得慌。”
冉顏動作一頓,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件事辦得太優柔寡斷,當下將包好的帕子放到了一邊。
頭髮剛剛梳好,歌藍和邢娘便捧著衣物和其他一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