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兩三年,而且身高臂長和力量都有要求,自己可沒精力去培訓,所以火槍兵是必須要的,一到威海就要讓匠戶開始做火槍。
陳新心中最重要的對手是後金,這些韃子在大明的民間幾乎是威名赫赫,光憑名聲就能嚇跑一半,看到辮子再嚇跑一半。他想起朱國斌是遼東來的,轉頭問他。
“國斌,你以前在遼東當的什麼兵?你看過韃子打仗沒?”陳新還是第一次問起朱國斌的出身,朱國斌顯然是當過職業軍人,而且還識字,以前在海船上,大家身世都不清不楚,不太好問,現在朱國斌願意當自己的屬下,自然可以問了。
“大人,屬下參加過遼瀋之戰,屬下當時是夜不收伍長,所在的軍伍離浙兵不過十餘里,屬下到過離渾河戰場幾里的地方。我到的時候,川兵已經從北岸退回。”
陳新動容道:“國斌竟然目睹過渾河血戰,當時情形如何?”…;
朱國斌露出回憶的神情:“韃子打仗軍容嚴整,士卒悍不畏死,當時浙兵槍炮震天,韃子以遊騎在外圍遊走,引誘浙兵射擊,到浙兵火藥耗盡,建奴四面圍擊,箭如飛蝗,衝陣時重甲長兵在前,輕甲短兵在後,領催和白甲押陣,號令森嚴,無一退縮,破陣之後浙兵和川兵仍是死戰,作戰之堅韌,不輸於韃子,他們是我見過最好的大明軍隊,每次想起,就覺得對不住他們。。。”
朱國斌停下不再說,陳新對渾河血戰有些瞭解,因為明朝廷刻意的宣揚,民間也流傳甚廣,只是沒想到自己身邊能有一個見證者。陳新聽著這個旁觀者的講述,心中沉甸甸的,遼瀋之戰前,誰能想得到瀋陽竟然一天都守不住,浙兵和石柱兵是大明的精兵,名聲在外,竟然也全軍覆沒,對明軍計程車氣打擊非常之大,在上升時期的建奴戰力果然強悍。
陳新又好奇道:“那後來呢?國斌你又是如何脫險的?”
“浙兵和川兵覆滅,大家都嚇破了膽,將官帶頭逃跑,屬下所在軍伍潰散,屬下雖有心殺敵,卻也不願白白送死,搶了兩匹馬先回了遼南老家,回去的時候家人都跑不見了,找了些時日也沒找到,沒想到各處墩堡很快就投降建奴,我想去遼西時已經走不通了,便與幾個人做了個木筏出海,想到登州來,半路浪大,木筏壞了,其他人都死在海里,我抱了根木頭,被趙東家救起來,然後,大人你就知道了。”
陳新點點頭,每個遼東逃出來的人,背後都是一段血淚史,不願做奴隸而漂海出來的人不計其數,死在海中也是不計其數,光是逃到鴨綠江邊,不願為奴投江而死的義民就有兩萬多人。
朱國斌最後嘆道:“也不知道我家裡人後來怎樣了,跑掉了沒有。”
“放心,咱們總有打回去那一天。”
朱國斌遙望著北方遼東的方向,臉上露出堅定的神情:“當然,建奴不過數萬兵馬,我大明一時不利,總有一天能滅了他們。”
陳新則長長出口氣,這時的人恐怕沒人會認為建奴能定鼎中原,因為後金一貫表現得更象是有組織的馬賊,實情也確實如此,如果不是大明被內亂耗盡了力量,這幫野蠻人也不可能有機會。
陳新隨後幾日便帶著幾人在甲板上演練武器和陣型,一邊操練那三小隊戰兵,第五天上午,兩艘船經過劉公島,來到了威海衛城。
第十七章 威海衛
威海衛,在登州府寧海州文登縣境內,離登州三百二十里,設立於洪武三十一年,將文登縣辛汪都三里東北近海處劃出,取“威震海疆”之意,得名威海,算是較晚的一批衛所,下轄左前後三個千戶所,只有三千多人,遠少於一般衛所的五千六百人,永樂元年修建衛城,城週六裡十八步,高三丈,寬兩丈,護城河寬一丈五尺,深八尺,規格比起薊州和天津就小了許多。
一艘福船和一艘朱印船繞過青島、黑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