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過個新年,可恨被這通天梁劫了,下官看到都還在糧倉中放著,還望大人做主,下官為了這批糧食,可是傾家蕩產了啊。”
王元正把手藏在袖子裡面,悄悄在大腿上一揪,眼中頓時充滿淚花,上下眼皮一擠,兩顆豆大的淚珠滾滾滑落,只是他嘴角因為疼痛而抽動了幾下,表情頗為怪異。
楊雲濃又是一副痛惜的表情,口中道:“王大人的苦衷,本官是知道地,知道地,最可恨就是這通天梁,好在陳千戶已經給王大人報了仇了。”
王元正連忙補充道:“大人,陳千戶手刃匪首不錯,可下官的糧食確實還在這匪寨糧倉中,大人看看是否按損失來分配。。。”…;
楊雲濃連連點頭:“本官都明白,明白。”
成山衛的張同知反對道:“若不是我等打敗土匪,這糧食豈能尋到,要我說,就該按出兵人數來分配,否則以後誰還願意出兵來打。”他帶了兩百人來,要是這樣分的話,他要佔掉三分之一了。
楊雲濃還是一臉思考狀:“張大人說的,也是這個理。”
百石崖只出了五十多人,豈能同意按人數分,袁千戶也不顧張同知官大,反正他成山衛同知也管不到自己,哼了一聲:“人多有什麼用,都躲在後邊,何曾砍殺過一個土匪。看看現在又剩了多少。”
“你。。。”張同知站起來指著袁千戶,兩人鬥雞一樣互相怒目而視。
楊雲濃連忙站起來勸解張同知,又稍稍呵斥了一下袁千戶,袁千戶跳出來正合楊雲濃的心意,壓了張同知的勢頭,楊雲濃不用得罪人就可以少分些給成山衛。這些軍官平日是地主、商人,此時是丘八,從來就沒有修養,都是一副餓鬼形象,個個爭得臉紅耳赤。
曾千戶此時也上來叫苦:“大人,按人數算也行,不過該按剩下的人數算,而且下官覺得也該考慮幹仗時候的位置,小人雖然排在最後行軍的,一看土匪要傷害大人,可是拿刀逼著那些軍戶過河,從最後跑到了前鋒,小人帶來的百十號人可也死傷不少。”他說完瞟了張同知一眼。
張同知的人確實表現太差,幹仗在後面不說,跑得也最快,到現在還有一多半人沒找到,恐怕是自己跑回成山衛了,所以他搖桿不硬,聽了曾千戶的話,哼哼著沒再說話。
百石崖的袁千戶絕不同意按人數分配,剛才又捱了呵斥,不敢直接針對其他人,只好裝可憐,一聲哀嚎後道:“可憐我的馬啊,也不明不白死了一匹,我可是省吃儉用了幾年才買來的,咱們這些衛所官的俸祿,指揮大人都是知道的,還請指揮大人體諒下官啊。”
陳新一看,這是比誰命苦來著,自己也是要爭一爭的,免得他們認為自己是拿了大頭看不上小頭,趕緊低頭看看周圍地上,沒有小強的影子,正沒想出來法子。就聽到曾千戶還擊道:“我左所也丟了兩頭騾子,我也請大人體諒。”
“騾子?!”陳新驚訝的問道,記得左所好像只有自己有騾子,他們只有幾架牛車。
曾千戶看看陳新,咳嗽一聲道:“陳千戶也是我左所的,就是他的騾子留在河邊,被潰兵一驚,有兩頭就跑不見了。怕是,怕是找不回來了。”
陳新呆看曾千戶半響,象傻了一樣,大家都知道多半是被哪個所的潰兵騎了逃命了,都打算回去後清查一下,收來自己用,楊雲濃也明白,連忙勸道:“陳千戶,不是還剩了三。。。”
陳新猛地啊一聲大喊,一屋子軍官都驚得一抖,“我的騾子啊!你們可是俺爺爺留下的,我從小養到大,又能運貨又能耕地,當你們親兄弟一樣,你們這一走,我這心裡哇涼哇涼的,以後這地還怎麼種啊,你們還馱了一百多兩餉銀啊。。。。。。”*******************************第二天,陳新帶著親兵慢悠悠走在回威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