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閃動著深刻的仇恨,那個地方就是殺手落腳處,巷子這頭在甲承街,那頭在存義街,到許心素店鋪所在的中正街也不遠,距離許心素原來住的地方直線距離只有短短百步,難怪那個內線能那麼快去報信。
他冷冷笑了一下。轉頭看看同桌的陳新和另一個打行頭子,這人滿臉兇悍,眼睛如同聶洪一樣兇光四射,但身上穿的衣服倒是很華貴。左昌昊轉頭看著他,說道:“裡面最多剩十個人。價錢按老規矩。”
那打行頭子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默算了一下道:“裡面也不知道多少屋子,我帶十五個人進去,你們的人要跟著進來。”
幾人很快議定,打行頭子一揮手,坐著的十多個打行陸續出門。有兩人把一個轎子抬起,跟在最後面,起轎的時候裡面有金屬碰撞的聲音,可能裝的是他們的武器。
陳新有些擔憂,問左昌昊:“左兄,這些打行對付得了那些人不,要不然,還是我的人上。”
左昌昊對陳新道:“陳兄不需為他們擔心,這些打行專門收錢為人辦事,雖是比不了大人的強軍,但同樣是亡命徒,裡面最強的,還能按要求打了之後隔多久才死。”
陳新有些驚訝,他原來聽過江西五百錢有這種能耐,看來也不全是吹的,既然能花錢辦事,他也不堅持讓自己的人上,這些親衛都是習慣於戰場,這類街頭搏殺未必就強,死傷在這裡不划算。…;
他扶了一下左昌昊,幾人跟著出門,左昌昊坐了一個轎子,由兩個護衛抬著,往甲承街過去。到了那個巷子後,打行的人先上去堵了巷口。
陳新怎能放過這個實戰機會,帶著親衛跟了進去,巷子裡面靜悄悄的,傳出一陣陣的午飯香味,打行的人站在院門兩邊,全部手執刀劍,當先一個最壯的,拿著一把大鐵錘。
打行頭子低聲對手下道:“他們有弓弩,手腳麻利些,裡面有飯菜香,這時候可能在吃飯,正好動手,進去聽我號令。”
他們並不知道里面的結構,那個青皮也沒有打聽明白,但按大小來看,是一進的院落,裡面人員的多少和分佈也不清楚,有很多不確定性,陳新自己不打算進去冒險,對蒲壯低聲吩咐道:“你們跟在他們後面,動作要迅速,不給他們用弓弩的時間,儘量抓活的。”
蒲壯點點頭,輕輕抽出戚家刀,領著幾個親衛到了門邊,那個打行頭子對著兩邊看一眼,高舉起手。陳新看他們的架勢,倒真是經常打家劫舍的樣子。
短短的安靜,打行頭子手一揮,當先的大漢掄起大錘猛地砸在大門上,門閂咔嚓一身斷開,兩扇門頁上騰起一陣煙塵,一群打行從左右兩側蜂擁而入,接著蒲壯也帶人衝了進去。
裡面馬上響起福建口音的叫喊,跟著就變成慘叫聲,打行頭子的呼喝聲也響起,還有門窗和碗碟被打破的聲響,陳新仔細聽著,那打行頭子的聲音十分冷靜,看來問題不大,左昌昊站到陳新的身邊,臉上泛著冷笑。
周圍有兩家人聽得動靜,要出來看是怎麼回事,剛出門就被幾個遊手趕了回去,過了一會里面的聲音小了,陳新抽出刀走入院子,院子正中倒著兩具面朝下的屍體,中間的桌子上還擺著些碗筷,裡面殘留著一些飯。迴廊下面有幾個打行滿身是血,在那裡呻吟。
左昌昊上去抓住地上一人的頭髮,拉起來看了下面孔,這時東廂房裡面蒲壯喊道,“這邊抓了一個活的。”
幾人立刻走進東廂,只見傻和尚將一個人死死壓在床上,左昌昊過去側著臉一看,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誰,感情那晚受傷倒在船頭的就是你鄭芝熊。”
那人把眼睛閉起,左昌昊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就憑你還想行刺許大人,你現在什麼下場自己有數吧,你們十八芝已經死了兩芝在咱們手上,加你就是三芝,下次是不是該鄭芝龍自己上了。你說你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