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魁奇之事,此時還是問道,“鄭一官是如何殺死了李魁奇?”
“其實李魁奇並非死於鄭一官之手,而是另外的人殺了李魁奇。”左昌昊沉著臉解說道:“李魁奇胸無大志,安心做海盜,又時常管不住手下人,常常騷擾沿海,最遠甚至到過鬆江等地登岸,今年皇上對福建形勢不滿,多次催促熊文燦清剿,使得熊文燦給鄭一官補了數十艘大船,讓鄭一官恢復了元氣。”
陳新有些詫異的問道:“按說李魁奇獨霸外海數年,手下嘍囉至少上萬,即便有數十艘大船,似乎也不足以擊敗他。”
左昌昊點頭道:“陳大人所見精闢,鄭一官確實無法打敗李魁奇,但李魁奇自己卻被人窩裡反,此人叫鍾斌,原先也是鄭一官一夥的,同樣是桀驁不馴之人,早年跟著鄭一官招安,轉眼就跟著李魁奇反出,他自己有一股人馬,在李魁奇手下是算有力之人,此人頭後有反骨,此次又窩裡反殺死李魁奇,他自己拉了船隊出來,正在不停攻打招降李魁奇剩下的殘餘,實力已經達到四十艘大烏船。”
陳新皺皺眉頭,既然鍾斌不是和鄭一官一夥,那其實只是取代了李魁奇,對海上形勢其實並無影響,當下問道:“這個鍾斌既是就在福建外海,又是李魁奇一夥,應當和許大人相熟,為何許大人覺得鄭一官勢頭不可遏制?”
“鍾斌此人生性兇殘,又從不甘於人下,縱兵劫掠浙江、松江的人便是他,雖然許大人一向與他熟悉,又提供貨物供他與荷蘭人交易,但此人從不感恩,而且許大人已經收到訊息,此人也與鄭一官有所勾結。鄭一官私下不斷聯絡鍾斌,但背地裡對熊文燦卻聲言鍾斌天生反骨,絕不可招安。熊大人幾乎被鄭一官說動,準備繼續給鄭一官增加兵船,若非許大人多方活動,鄭一官的實力怕還要增加一倍,若是他再剿滅鍾斌,必定再升一級,就勢大難制了。”
“也就是說,這個鍾斌比之李魁奇更加不如,而且誰的話也不聽,不會是鄭一官的對手。”陳新沉吟了一會,“蒲壯他們到了福州為何遲遲未動手?”
左昌昊嘆口氣,“蒲壯他們到的時間尚短,鄭一官最近又小心翼翼,五月後時常出海剿殺李魁奇殘餘,在中左所的時間都很少,蒲壯他們曾設過一次埋伏,但鄭一官臨時改了路,一直沒有動手的機會。而且。。。許大人身邊又出了一個叛徒,鄭一官已經得知有一夥北方來的人要刺殺他,在中左所大肆搜查北方口音的人,蒲壯他們現在已經撤到福州。”
“你孃的,這個鄭一官還真有兩把刷子。”陳新低聲罵了一句,他現在要應付的人很多,外邊有仍然強大的後金,內部有上官和閣老,幾萬張吃飯的嘴巴,一幫不知所謂的秀才縉紳,還有即將慢慢壯大的流寇,實在沒有更多力量投入到東南。
“鄭一官,水師。。。要不然。”陳新轉頭看著左昌昊,“既然鍾斌誰都不服,那隻要他能活著,鄭一官就不可能獨霸福建。”…;
左昌昊眼睛轉轉,半響後點了點頭。
陳新眉頭鬆開,“鄭一官既然如此能打,正該讓他為國效力,此次建奴在皮島慘敗,據說準備大興水師,先取皮島再徵旅順,旅順若失,則登萊天津震動,本官會找人請求朝廷抽調福建水師鄭一官部駐守覺華島,遏制建奴此念。”
左昌昊眼睛一亮,隨即擔憂的道:“熊文燦收鄭一官銀錢甚多,不會輕易讓鄭一官調走。”
陳新笑道:“鄭一官也不會願意來北邊,他們就需要一個理由,鍾斌便需要活著,熊文燦已在福建三年,這巡撫位置能坐多久也未必,只要鍾斌不死,咱們就有時間,本官會在朝中活動,即便不能將鄭一官調到覺華,也要讓他感覺到可能被調離沿海,這條龍離了海,就是個蛇了,他自己便知道要留下鍾斌以自重。蒲壯他們繼續留在福建,尋機刺殺,咱們這是兩手準備,加上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