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動他們去打孔有德和李九成,一丈二尺長的參將紅旗下卻是一座八抬大轎,正在晃晃悠悠的行走,八名轎伕噴著白氣,按轎子上下抖動的頻率調整步伐,以節省體力,他們後面則是另外八名轎伕。
轎子的窗簾捲開一角,露出一張細皮嫩肉的面孔,下頜的一把美髯讓他看起來完全是一個文官模樣,但他實際上是武官,也就是帶領這支大軍的山東標兵中營參將沈廷諭。
沈廷諭探頭左右看看,懶洋洋的問道:“這是要到哪裡了?”
一個家丁頭目過來恭敬的道:“回大人,快到阮家店了。”
沈廷諭搞不清楚阮家店是啥地方,打個哈欠道:“告訴前面,別走那麼快,他孃的登萊兵該登州鎮去打,關老子山東標營屁事。”
“大人說的是,要說那幫遼民也是,打不過建奴跑咱山東來,每年咱們山東布政司供著登萊東江的本色,那可是費老勁了,您說他們就該知足吧,偏偏還不安生,害得咱們大冬天的走這遠的路。”家丁頭子壓低聲音道:“大人,新城那邊殺得可慘,王象那家子人死了一大半,這些登萊兵手黑著呢,咱們是得走慢些。”
沈廷諭扁扁嘴巴,他對家丁頭目這話深有同感,要不是孔有德這幫人搗亂,他該正在暖融融的房間裡,抱著幾個小妾舒服的抽文登香,哪裡是這副冰天雪地的模樣。
“行了行了,咱們就跟著他們,送他們出了青州府,就是登萊的地方了。”沈廷諭壓下心頭的不滿,轉頭一看家丁還在旁邊,從轎子裡伸出手去使勁打他的頭罵道:“你個狗才,叫你去傳令讓他們走慢點,忙著投胎咋地。”
家丁頭目趕緊跑到一邊,拳打腳踢的催促另外幾個家丁,幾名家丁慌忙騎上馬,一路叫嚷著通知前面的人,沈廷諭一把拉上厚實的窗簾,嘟嘟囔囔的罵了兩句。他的轎子雖不大,但裡面東西頗為齊全,面前的小桌上擺了酒肉。
沈廷諭點登香,哈出一口煙氣後,舒服的嘆了一聲,靠在桌椅上養神,登州那個窮山惡水的地方,唯一能讓他有點好感的,也就只有文登香了。
剛又走了一小段,外面傳來陣陣哭叫,還夾雜著一些大聲的喝罵,沈廷諭懶洋洋的把煙抽完,外面仍然有哭叫聲,他不耐煩的又拉開窗簾,寒風夾著雪花灌進來,讓沈廷諭身子冷得一抖。
沈廷諭氣急敗壞的叫過家丁頭目罵道:“沈發垌作死麼,搶個東西搞得驚天動地,讓老子怎生休息,去個人告訴他,別他孃的瞎折騰,幹些有用的。”
家丁頭目點頭哈腰道:“剛才沈大人派人來過,小人怕他擾了大人休息,打發回去了,他說尋著幾個黃花閨女,要送來孝敬大人。”
沈廷諭臉色一變,罵道:“你個狗才,你打發回去幹啥,還不快些讓他送來。”
家丁頭目腦袋一縮,連滾帶爬的去了,沈廷諭一直期盼的看著那個方向,那邊的哭喊聲越來越大,女人卻還沒來,沈廷諭不禁對他們的效率有些不滿,這時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嗡嗡聲,片刻後就變成驚天動地的叫喊。
沈廷諭正要罵人,那名家丁頭目已經跌跌撞撞跑回來,不由分說停下轎子,一把將沈廷諭拖下來。
“你個狗才,慌個屁。”
“登萊兵來了,大人快跑。”
沈廷諭轉眼往北看去,只見成群結隊的標營兵和難民正在洶湧而來,後面隱約可見一些騎兵。
“跑啊!”沈廷諭動作變得迅猛無比,搶過一個家丁的馬,抽出腰刀一路揮砍著路上擋路計程車兵和百姓,往南落荒而逃。。。
遠處一個山丘上,勇武的李九成立馬山頭,看著奔潰中自相踐踏的標營兵哈哈大笑道:“砍瓜切菜爾。”
孔有德看向他的目光也有了不同,李九成打仗畢竟比他厲害,李九成早早估計到濟南會出兵,派出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