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去旅順或是廣鹿,陳有時和毛承祿都是老兄弟,或許能幫幫咱們。若是能拉著他們一起給朝廷請求招撫,或許就成了。”
“請求?怎麼請求,呂直和陳新穿一條褲子,咱們如何能把塘報交到朝廷去?陳有時和毛承祿都是老兄弟不假。若是咱們勢大,他們來加把柴火是會的,如今咱們如喪家之犬,他們會平白幫咱們?皮島就更不用說了。東江的人眼下一個都靠不住。”
陳光福驚訝道:“那孔老兄你為何在昌邑城下說出海去東江?”
孔有德嘆口氣,“不如此說又能如何說,若是不知個前景,身邊這些人未必都願跟著咱們走。”
陳光福剛剛燃起的希望又轉眼破滅,他呆呆說道:“天下之大,你我兄弟竟無立腳之地。”
“還有一個地方。”
“孔大人快請說。”
“你湊耳過來。”孔有德等陳光福靠過來,把聲音壓到最低,“去復州,投後金。”
陳光福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他從未想過會有如此一天。
兩人說話間,文登營騎兵已經趕到漁村,呼嘯著開始斬殺那些四處亂跑的叛軍,一面副總兵紅旗在大群騎兵簇擁下順著河岸追來,有些騎手已經取出步弓。
“靠著東岸走。”孔有德大聲傳令,家丁趕緊威逼兩個漁民往東岸靠去,此處已是濰水的近海處,河面十分寬闊,離岸六七十步,船隻順流而下跑得甚快,弓箭已經很難威脅到他們。
西岸的騎兵追擊一陣,眼見船隻靠往東岸,無法再追,終於停下來。
孔有德看著紅旗下那個人,眉目依稀可辨,當下對陳光福道:“紅旗下這人便是陳新那殺才。”
陳光福呆板的轉頭看去,一丈四尺的副總兵紅旗下面,一個帶著兜鋻頭盔的人高坐馬上,正向這邊張望,看身形頗為高大。
陳光福只在登州遠遠見過陳新,兩人並無交往,但此人的陰狠他算是深深領教了。若不是這個人率領的文登營,他早就在登州大發橫財,過著錦衣玉食一呼百應的日子,如今卻在此處走投無路,想到此處,臉上漸漸換上兇狠神色。
“你孃的,都是你陳新不給老子活路,老子跟孔老兄你走。”
孔有德說服了陳光福,心中略微放心,但他之前與奴酋從無聯絡,對方是否接受也在未知之數,前途仍是一片迷茫。
看著慢慢遠離的陳新,這人是武人中的翹楚,連文官都不怕,又對文登的遼民甚好。孔有德也曾偶有冒出投奔他的念頭。到如今他也明白,自己和李九成都是被陳新利用了,此人心狠手辣。在這亂世中必是梟雄之輩。日後若是再見,便是不死不休了。孔有德心中一時百感交集,竟然對著岸上的陳新微微拱手。
陳光福卻未留意他,張口對著岸上大聲罵道:“陳新你這狗才,老子是陳光福,總有一天將你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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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聲遠遠傳來,朱國斌聽得大怒,不甘的對陳新問道:“大人,還追不追?”
身後的騎兵都是親衛隊和中軍偵騎,眼看大魚逃走。還對統帥口出惡言,這些強悍之士無不激憤。劉破軍小心翼翼的呆在一邊,沒敢出聲,這次他自己闖了個大簍子,如今假戲成真,說不得黑鍋就變成真的了,所以他心中頗為忐忑。
陳新也沒有回應朱國斌,只是滿臉陰沉看著河中的幾艘漁船,對周圍亂兵的哭喊充耳不聞。心中滿是懊悔,他看到其中一艘上似乎便有孔有德。
隨行的宋聞賢低聲道:“屬下有些話要說。”
陳新點點頭。兩人單獨走開十多步,宋聞賢轉頭看看後面才道:“大人為何要李九成和孔有德死?”
“為何?”陳新有些愕然,“吳橋之亂蔓延至今,李九成和孔有德是為首二人,若是沒有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