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壕溝,因為西官山的存在。他們沒有辦法達成突然性,索性就擺出了強攻的姿態。西官山的六磅炮和山下的飛彪銃斷斷續續的射擊著,在龐大的後金人群中引起陣陣的騷動。
陳新早早來到旅順北牆。遠鏡中的攔馬溝區域早已溝渠縱橫,地面上堆積著彎曲的土壘。其間能看到無數的梯子和長矛晃動。
登州土牆後各部正在就位,作為防禦的一方。登州兵能在旅順城池中輪番休整,相對安全的環境讓休息效果更好,加上獨特的訓導官體制,物質與精神的雙重鼓勵,讓他們維持著很高計程車氣。
辰時初刻,皇太極的大旗出現在中路偏東的位置,這是他第一次到離戰線這麼近的地方。陳新對劉破軍道:“你猜皇太極是躲在他們那坑道里面,還是敢上土牆觀望?”
劉破軍想想笑道:“怕是敢上土牆,咱們也有幾個人投降過去,其中有兩個就是在飛彪銃那段防線,他們應當知道飛彪銃需要半埋土中,射程也就那麼點,皇太極跑到靠東的地方,應該是打不到的。”
陳新嘆口氣道:“我倒是希望一炮炸死他,後金多半會分崩離析,對付起來也就容易很多。如今各旗雖是有些不協調,但從今天看來,皇太極的威望足夠,否則他不能發動如此龐大的進攻,咱們此時就不要去想後金內部如何,也不要管誰是皇太極親信誰不是親信,一切按戰場需要來打。”
“屬下明白。”
。。。。。。
黃善跟在張忠旗的背後,行走在深深的壕溝中,前後都是同樣的包衣,他們有些揹著土袋,有些扛短梯子。黃善額頭上全是密密的汗珠,這一群包衣有五十多人,都來自他同一個牛錄,後面則跟著三十多個蒙古兵,然後是五十多個甲兵和餘丁,其中有十個來自鑲黃旗。
今日是一輪最大的攻勢,所有土牆方向的人馬都要出擊,鑲黃旗的人更像督戰隊,按照今日牛錄額真說的話,沒有鳴金之前,所有退回的人都要斬首,撥什庫指定了人員後,在每個人後頸用紅色劃了一個圓圈的鮮紅標記,凡是作戰結束前出現在後陣的,巴牙喇就地斬首。
包衣一貫的排在第一輪,發下的火雷他們已經用過兩次,都是點燃後扔出去,從最近的壕溝的話,大概三成能夠扔到登州的土牆後。
一陣陣的喇叭聲吹響,後面的甲兵大聲呵斥,張忠旗喊叫一聲,前面的包衣便開始行走,佇列中有人低聲的哭著,彷彿去上刑場。
壕溝轉入了直路,這段直路很短,盡頭處有一個高一點的土壘,能擋住登州兵的視線,黃善跟在張忠旗的身後,一路不停的往頭頂兩側張望,生怕突然落下一個瓷雷,那種刺蝟一般的火雷威力強勁,雖然有時候也會在地上砸壞而不響,但只要是響了的,就會爆出十多塊瓷片,挨一個就沒救了,尤其對於包衣來說,他們是沒有下火線養傷的資格的。
再次橫向轉彎後,進入斜向前進的壕溝,黃善曾經在這裡挖掘,知道離登州鎮只有二十來步了,當時為了挖這條壕溝。死在這裡的包衣有二十多個,壕溝兩側還殘留著瓷片和。
前面的一個包衣突然哇一聲叫。跪在地上大哭起來,壕溝中頓時亂紛紛的。張忠旗推開前面兩個包衣,用順刀刀鞘拼命劈打那個包衣,一邊罵道:“狗東西發癲了怎地,不想死就起來!”
此時外面一聲炮響,一發炮彈從頭頂上呼嘯而過,黃善害怕的左顧右盼,他兩腿發軟,身子靠在壕溝壁上喘氣,他到旅順之後看過無數死傷。很多包衣斷手斷腳,拖回去之後也無人醫治,在極度的痛苦中死去,也有很多人戰死,死法各不相同,卻都是非常悽慘,黃善在夜間很少能入睡,他擔心隨時會從哪裡丟來一發火雷,把自己炸死。
壕溝中一片嘈雜。幾名包衣在勸說那個大哭的包衣,讓他趕快起來,黃善扶著牆也準備過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