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大郎,你不能勒索,我馬上走,河洲上要平整,還有書舍的事,那有時間烤麵包,明年回來烤如何?”
“不行。”
幾人討價還價,然後吃酒吃得醺醺的,才各自散去。
事情可不少,宋九先是帶著二十一名親傳弟子去河洲,自己一走,河洲繼續在平整,哪裡該挖,哪裡該填,達到什麼高度,必須要交待學生,自己不在,讓他們代自己主持。不然到了明年自己回京,桃花水上來,就不大好辦了。工程量十分浩大,不但加高兩三米,河洲頂端的尖三角要削去,人工湖,風景溝渠,還有幾個碼頭的凹槽,凹槽不需要自己出人力,由朝廷出人力,但從哪兒挖凹槽,相互距離多少,必須要講清楚。害怕學生仍不明白,給了李柱一張整體圖畫,又畫了一幅示意圖,然後又要編寫教材。自己不在,學生可以按這些教材自學。
他在忙,朝廷也在忙,王全斌帶著六萬大軍前去徵後蜀,聽起來數量並不多,與三國時動輒幾十萬人戰役相比,滅一個國家,還是佔據著地形之利的國家,這六萬兵馬不是多,而是太少。但這幾乎是宋朝禁兵的一半家底子。
六萬兵馬,後勤困難,又要徵調大量民夫。
好在陝西路在五代戰亂時波及不大,又有渭涇與北洛水之利,關中平原自古以來富饒,可以說陝西路是現在宋朝最好的一路,比京東京西都好,淮南也不行,雖在恢復,以前打得太慘了,暫時恢復不起來。
浚通汴水是一個小工程,可以忽略不計,發一萬民夫,上千艘小船,兩三個月就可以解決問題。頂多讓官吏注意百姓安全,以及大寒時要休息。但還有一項工程。
找了幾個月,在徐州找到一處煤礦。
然而無論是鐵礦還是煤礦,主要還是在河北山東,宋九訊息不大靈通,但衙內們聽到一些訊息,火藥使用後,開採量激增,增了多少,現在沒有統計,但鹽鐵案的官吏一個個眉飛色舞。想來增加了許多。
這是一個悲催的年代,若整個宋朝能將鐵產量增加了四五萬噸,估計趙匡胤能躺在鐵礦石上打滾兒。但宋九心中默然,產量還未必有那麼樂觀,不然還可以在滑州再設一個鋼廠。現在的鐵礦石產量僅能勉強保持陳留縣那個鋼廠鐵爐不能熄火。因此朝廷又下詔自酸棗縣開始,鑿一道新的小運河,貫穿封丘,兵變的陳橋、五丈河、古汴水,直抵鋼監。這條運河是考慮地形開挖的,為什麼非將陳橋繞進去,難道趙匡胤心虛?但那個敢問。
不僅打通一條新的運河航道,黃河與五丈河以及汴水水位線皆不一樣,說不定會讓黃河水倒灌到東京東郊,還要設陡門船閘。工程量不小,宋九隱隱感到鋼廠還有一些技術問題未解決,但在朝廷那邊會認為很好,不然不可能為了它而特地挖一條長達一百多里的新運河。
……
天更冷下去,京城飄起一場大雪。
雪越積越厚,寒氣逼人,玉蘋在縫一件皮袍子,替宋九做的,大姐坐在火盆邊烤著手,說:“小九,你怎麼要去南方?”
聽到訊息後,她急了,玉蘋也急了,南方是什麼地方,那些大山裡的蠻子生性兇悍,到處是毒物,瘴癘,天氣又酷熱難當,而且打來打去,朝廷打了幾年還沒有將哪裡安定。聽說李處耘在哪裡又吃了人肉,哪裡就沒有一件好訊息。
“大姐,我只是去看一看,就象上次去河北一樣,走一圈就回來。”
“河北與荊南能比嗎?”
“河北才不能與荊南比,北邊就是契丹與北漢,若非李繼勳將軍今年春天連破北漢與契丹軍隊,拿下遼州,磁州離北漢境內有多遠?”
那性質是不同的,這不是畫地圖,在地圖上看得近,然而二州隔著一個太行山,等於是隔著千重山萬重山,不過河北百姓確實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