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一頭半長不長的頭髮,額前劉海耷拉著,唱到高|潮處,他猛撥一下吉他,瀟灑地一甩頭,碎髮掠過,便露出了那日亮堂的、帶了些情|欲的眼睛。帥哥這個稱呼,他本就當之無愧,此刻上了臺,音樂、燈光效果下,像是更加魅力四射了。
陶旻心想,那天即使是喝醉了,眼光還真是不賴,初來B大,就把人家酒吧街的小天王給睡了。
正想著,楚恆的眼神往這邊飄來,似是不小心對上了。陶旻慢悠悠耷拉下眼睛,低頭喝酒,心裡揣測,他在明處,應該是看不到的吧。
可惜陶旻想錯了,楚恆這會兒可是把她看了個真切。
楚恆這人對女色嗜好奇怪,不好小家碧玉,不好成熟性感,偏生喜歡短頭髮女生。只可惜這世上清湯掛麵的一水長髮好找,短髮美女卻是屈指可數。也正是這樣,磨練了他在人群中搜尋短髮美女的敏銳感。
更何況陶旻生得白,像是自帶了燈光效果,藏在人群中很是扎眼。再加上這女人好像不怎麼合群,別人來酒吧聽歌都是滿臉興奮像是打了雞血,這女人卻一臉鎮定,坐在那裡悶頭喝酒。要想不注意她,倒是真的有點難。
楚恆一首歌唱罷,就急匆匆地下臺了。
陶旻看準時機,起身告辭。塗佳聽歌聽得不盡興,失望之情溢於言表,嘴撅得老高,自然沒激情去挽留陶旻。梁毅鳴倒是跟著陶旻站了起來,說:“師姐,我送你回去。”
陶旻不想掃他們興,執意自己先走。
她披上外衣,揹著包,在人群中分出了一條縫,好不容易挪到吧檯邊,正巧撞見楚恆。師弟師妹不在周邊,陶旻也就沒什麼心理負擔了,她見躲不過楚恆,索性心一橫,大方地打起招呼。
楚恆本以為她會躲躲閃閃,前幾週一連來了三天,第三天晚上一過,連個招呼都不打,整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女人嘛,肯定是心裡過不去那道坎。
然而,看著陶旻那若無其事,笑著和他打招呼的樣子,楚恆絲毫沒覺得她把那晚的事放在心上。這一對比,他自己心裡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人一不自在,往往容易口不擇言。這就好比商業談判,誰先暴露了自己的底牌,誰就註定將優勢拱手讓給了對方。“挺長時間沒見你了。”話一出口,楚恆都有心抽自己兩巴掌。
陶旻愣了愣,沒想到他一上來就以那事兒作為出發點。她仔細想了想,其實說長也不長,對於他們倆這種不鹹不淡的關係,隔個一、兩個月不聯絡,都不是說不過去的事兒。陶旻不知怎地,起了逗人之心。她理了理鬢角的碎髮,別在耳後,才開口說:“那個……今天過來是因為想和你說……我懷孕了。”
楚恆聽了眼睛瞪得老大,嘴張了張,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受了驚嚇,竟是沒發出聲音。他先是回憶了那晚的事,雖然記憶裡已經有些模糊,但確實是採取了安全措施的。當然,這也不能說明沒可能中招,只不過現在要怎麼辦?那天晚上,嚴格說來,應該算是陶旻主動的。就算這事兒不是誰主動誰負責,但突然要他來承擔後果,他卻覺得有些冤,即使他是喜歡短髮女生,但他更願意順其自然,慢慢來,而不是這樣一蹴而就。
不對啊,都懷孕了怎麼還能喝酒呢?楚恆剛才在臺上明明看著她灌下去一杯酒。他心裡煩,這女人,自己當過醫生怎麼還犯這種錯誤?還是說她沒想要這孩子?
楚恆臉上表情怪異,看得陶旻都有些忍俊不禁:“看吧,不聯絡未必是壞事。”
楚恆把她的話琢磨了一下,才回過味來,心裡罵了個髒字,對面的人果真是魔高一丈。
得知了懷孕這事兒為假,楚恆心裡沒有感到輕鬆,反倒有些不爽。這女人怎麼是這麼個反應?當真是不在乎啊!楚恆覺得自己被蔑視了,臉上卻強忍著不敢表露不悅。他伸手撥了撥